顾池深呼吸口气,尽量稳住自己心神,抬手敲响江溺房门。
大概是在洗澡,顾池听到厕所里面水声停,然后便是阵急促脚步声,门猛地被拉开,顾池愣。
江溺明显就是洗澡时候半路听到声音才急匆匆赶过来开门,头发上都是水,凝结成珠还在往下滴,江溺只松松垮垮穿件睡袍,微微露出白皙精致锁骨,脸上还有未干水珠。
扑面而来沐浴露裹着股热气扑面而来,吹得顾
原谅自私吧。
……
下午回到别墅时候顾池直心不在焉,晚饭也没吃多少,江溺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都没问。
顾池人坐在桌前,思绪却已经飘远,握着笔手微颤,脑子里面都是母亲说话,母亲这番话像是交代自己身后事似,可医生不是说说可以治好吗?他去问医生时候医生明明说已经暂时稳住病情……
母亲不会骗他,可要是病情真加重,医生怎会不告诉他呢?他才是家属,母亲只有他个家属。
已经够多。你让妈妈走,是爱妈妈。活太累,这几天就老是梦到你爸爸,他说他个人在那里等着,要去陪着他,不要给你造成负担,要是换做以前,咱们母子俩在起没有你爸爸也能齐力断金,但是妈妈老病,只会成为你累赘,妈妈不希望你活得比还累。”
顾池眼眶已经红,仍旧低着头,紧紧咬着牙,不敢看母亲眼神。
林缘继续道:“妈妈已经不奢望看你成婚生子,只盼着不要因为生死去留而影响你前途坦荡。生老病死这是人之常情,小池已经长大,要学着接受方能刀枪不入坚不可摧,这是母亲最后心愿,你这懂事肯定能明白。”
顾池眼泪掉下来。
可是他没办法说,他不能再说什,他还有什可说呢。
顾池猛地清醒过来。
江溺……
除江溺,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但他并不想不分青红皂白冤枉谁。
那就去问问,只是问问。
母亲都这样说,他再去反驳无异于雪上加霜,让母亲更加为难。
可是顾池不能失去她,他在这个世上,只有她个亲人,他甚至无法想象,要是失去母亲他该何去何从,他怎继续面对江溺活下去,他考得那些好成绩给谁看,他所有失去切从哪里再去找回来,他被江溺拿走毁掉那些东西,问谁去要啊……他还怎救自己啊。
如果母亲走,他真没有再去为什而奋斗那种勇气,他承认他懦弱,他就是懦弱。
顾池只有个母亲。
若失去这唯点希冀,还有什可以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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