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仍旧没动,哪怕他现在拿把枪顶他脑袋上,他也不会过去。
□□虽
他不在意的勾了勾唇角,唇边的笑意甚至是温柔的,朝他招了招手,语气温和,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小池,听话。”
顾池反而颤得更厉害了,冷冽、畏惧,加之入骨般的恨意……江溺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什么都可以,但是顾池你不能恨我。
不可以……
他忍不住往好的方面想。
只是他暂时还要继续待在江溺身边,等着他某一天玩腻了,放了他。所以他只要等待。
因为顾池明白,不管怎样江溺都不会放过他的。
只有江溺乐不乐意,没有顾池愿不愿意。
疯子。
那些让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耳鬓厮磨,或许会成为他将来每一个夜晚的噩梦。
阴森冷冽的仓库,头顶落了层黑灰的天花板,倒下时身边扬起的如雪花般纷飞的灰尘,以及被人压在身下后不断摩擦在铁板上的脸颊……
喘息……低沉的喘息声交错……是江溺的,还是他的?
顾池痛苦的叫出了声,狠狠敲了自己的脑袋几下,剧烈的疼痛却并没有让那些模糊的旖旎与暧昧散去。
长指伸进黑发里,顾池咬着牙,紧紧闭着通红的双眼,仿佛一睁开眼江溺就会出现在眼前。
他眼底阴翳,脸色不是很好,语气带着最后的一点柔意,寒潭般的眼眸沉沉的望着他:
“小池,别让我久等。”
顾池心脏怦怦跳。
江溺眼神里的冰寒扑铺天盖而来,将他一下推至冰天雪地里,他浑身冻的发抖,血液凝固住了似的。
江溺是更寒凉的冰川,谁还会往冰山里面跳。
彻头彻尾的疯子。
……………………
江溺端着牛奶上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了顾池的影子,他眉心一跳,放下杯子就往厕所里跑,果然看到正站在洗浴台前垂着眼正用水泼脸的顾池。他这才松了口气。
顾池转头看见他,吓了一跳,眼眶还是通红的,眸内布满了血丝,他下意识往后退,昨晚的经历在看到眼前人时又不受控制的涌出来,现在恶魔就在面前。
江溺怕他摔着,连忙上前两步要扶一扶他,可顾池一见他靠近,刚刚才有稍稍好转的脸色顿时苍白,如见洪水猛兽般缩在了墙角,身体肉眼可见地发着抖,一双冰寒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忘了吧……忘了啊,快忘了……
要疯了,不然他真的要疯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顾池才脱力般双手抱着膝,以一个自认为安全感十足的姿势,将沉重的脑袋埋进了手臂里,低低抽泣了起来。
其实也挺好的……母亲的病可以尽早治了,他们能马上摆脱继父好好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