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陈非也想起来了:“啊,对,如果我没有
顾靖扬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至少得有半个小时了。”
陈非倒也不扭捏:“那我现在……”
“你坐在那儿就行。尽量保持刚才那个姿势更好。”他轮廓早就勾勒好,陈非稍微动一下对他下笔没太大影响,“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是吗?”
陈非嗯了一声,把封皮竖起来给顾靖扬看了一眼:“你知道维特根斯坦吗?”
“嗯,我看过他两本关于逻辑的书。”
才七月初,夏季的热浪已经初显威力,两个人睡到快十点,又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儿,起床之后,早餐和午餐就并在一起解决了。
陈非给自己做了皮蛋瘦肉粥和烫青菜,食材下锅之后手脚利落地帮顾靖扬煎了一份培根omelet,顾靖扬则在旁边煮咖啡、烤吐司。两个人各忙各的,眼神偶有交汇,却充满温馨,外面是炎炎夏日,屋内却是一片宁谧舒适的春意。
两人吃完饭,顾靖扬自觉地去洗碗,洗完关掉水龙头,才发现室内安静得有点儿不同寻常。他环顾一圈,沙发后面露出一个黑色的脑袋,走过去,陈非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埋头看得入神,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照出他白’皙脸上的细毛,皮肤在阳光下好像透明似的的。
突如其来的满足感盈满胸腔,他突然很想永远留住这一幕。
陈非属于那种一次只能专心做一件事的类型,不管是看书还是看电视,别人在他边上怎么吵闹都很难影响到他,跟他说话都得先把他叫回神。
“他曾经有过一个已经谈婚论嫁的女友,但是跟她分手之后,他后面的几个情人都是同性。”
他正好读到哲学家和一个叫做斯内金的青年之间的忘年之恋,作者RayMonk顺便八卦了一下哲学家后面的几任情人,巧的是,男性居多。
顾靖扬的笔顿了一下,他看向陈非。
沙发上的青年单手支着下巴,手肘垫着书搁在膝盖上,眼光却不知道在看哪里,看来又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去了。
顾靖扬看得好笑,平时挺稳重成熟的一个人,看起书来却总是显出几分呆气。他缓缓道:“据我所知,贝多芬也有过几任同性情人。”
他最近正迷维特根斯坦的传记,却因为要上班,一直读得断断续续,好容易等到周末,他一捧起书来就什么都忘了。
突然,他咦了一声,抬头想说点什么,却看见顾靖扬支着画架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下意识地就要站起来。
“别动。”
陈非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画自己,有些呐呐地又坐回去了。靖扬以前开玩笑地说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还以为是随口一说,原来却是真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