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的闻君何,哪里敢叱责白离半句,别说叱责了,连不悦的脸色都不敢表现出来。倒是白离,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能在他心上捅刀子,让他疼得找不着北。
白离觉得心灰意懒,闻君何这个样子,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两个人都没吃多少,白离收拾了碗筷,
白离坐在闻君何对面,似笑非笑:“他的事你倒是清楚,什么时候查的?”然后敛了敛笑意,“认不认真是我的事,你打算替我挡烂桃花?”
“可我若就是喜欢他呢?”白离看着闻君何波澜渐起的眸子,慢条斯理地拆穿他,“之前你不是说,喜欢就应该努力在一起吗?是因为知道我和那个雨林研究员不能在一起才这么说的吧。现在我好不容易碰到个真正喜欢的,反而劝我别认真。”
闻君何握住筷子的手紧了紧。
白离觉得今天得把话说明白了,他不会和那位表哥在一起,两人说的话也只是玩笑。可即便都知道是玩笑话,闻君何也对表哥的敌意太明显。
这件事给他提了个醒,所以他说:“君何,我的事你管不了,也管不着。你明白吗?”
“表哥别开我玩笑了。”白离剥了个橘子塞进对方手里,略有些尴尬。
厨房里炖了汤,热气往外冒,能闻到香味渐渐弥漫开。
闻君何还穿着白父买的那身家居服,站起来往厨房走,走到门口回过头来,问坐在客厅的白离:
“汤好了,表哥要留下吃饭吗?”
说的是疑问句,挑不出毛病。
这话说出来,闻君何很深地吸了口气,维持了几天的平静面目有些绷不住。他把筷子放到桌子上,垂眼看大理石桌面上的纹理,好像很痛苦,内心在做剧烈挣扎。
然后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来,重新看白离。
并且很低声下气地道歉,说:“对不起。”
白离愣住了。他从未见过闻君何如此隐忍的样子,就像是遭遇过巨大打击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情绪和脾气全都藏在背后,不肯漏出一点点不满意,生怕白离嫌弃。
这要是搁以前,他能跳起来打人。
表哥没留下吃饭,他懒得较劲,幼稚且无用,很快告辞离开。
这人一走,闻君何周身收敛住的气势松了松,去厨房做了两个菜,端出来和白离一起吃。
两个人都有些沉默,白离低头喝汤,电视开着,放着一部喜剧片,但对活跃气氛没什么帮助。闻君何不知道怎么开口,斟酌了许久,说:“你这个表哥,两年换了四个男朋友,现在身边也有人。”
“我知道。”白离把碗放下,他吃饱了,没什么胃口。
闻君何其实很怕白离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但有些话如果不说又忍无可忍:“他如果还来找你,你……别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