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整点播报
铃声很轻地“滴答”
声，把他兜头浇醒。
他全身震
下，抬头看看四周，终于像个正常人样有表情。他告诉自己必须要振作起来，不能认输，不能放弃。他以为自己会震怒，然而没有。这样也好，可以更冷静地处理问题。
半个小时后，监控传到手机上。
闻君何看到白离上午就出门，在小区门口上曹俊彦车离开。曹俊彦就那样大喇喇站在路边，看到白离拿着行李出来，上前两步殷勤接过去，然后开副驾门，右手挡着门框让白离上车。
点也不在意会不会被监控拍下来，也不在意闻君何知道会不会找他麻烦。
闻君何回到包厢，和生意伙伴又应酬几句，便起身要走。他等不半个小时，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近，从潜意识里跑到眼前，让他分钟也待不下去。
坐在回家车上，他再次拨打白离电话，对方已关机。闻君何掌心放在宵夜包装盒上，温热触感昭示着这几道美味刚刚出锅不久。
他两只手抱着，似乎是怕凉，嘱咐司机再开快点。
****
闻君何开客厅灯，在空无人房间里，站很久。
晚上九点，闻君何从包厢里出来，拨白离电话。
响几声，电话接通。电流声滋滋啦啦，让白离声音有点失真。
“
还有半小时结束，你想吃什
？”闻君何问。
“都可以。”白离像是在户外，信号不太好，电话那边有些杂音，断断续续。
闻君何心底突然生出丝不安，说不清为什，原本靠在墙上身体站直，无意识地来回踱两步。
直到此时，闻君何终于有点愤怒情绪。
每个角落里都没有白离，没有这个人，没有他东西，没有他痕迹。白离就像是凭空消失，那个早上还送他出门上班人，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离走。没有任何预兆。
其实怎可能没有预兆呢！从闻君何冷漠和忽略开始，从他放任周边无休止恶意开始，从他用尽恶劣手段开始，从他们把话都摊开开始，从白离落水逃避结婚开始……
每步都充斥着离散预兆。
闻君何赤着脚站在客厅里，拖鞋也没穿，手里还提着早已凉透宵夜，带着种失魂落魄沉默，被“白离不要他”这个念头魇住。
“你在外面？”闻君何问。
白离：“嗯，楼下走走。”
闻君何松口气，觉得自己疑神疑鬼样子挺可笑，便言归正传：“这家酒店糖梨和蟹黄包不错，给你带好不好？”
白离顿顿，说“好”。
“太晚，赶紧上楼吧，”闻君何有点不放心，又说，“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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