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场冰天雪地不但近在咫尺,还要以汹涌之势埋他。
“错。”白离站在书房门口,只手扶着门框,对着看过来闻君何扯个笑,“你大人有大量,别和计较。”
闻君何坐在书桌后面没动,听到这话也没什反应,眼睛盯着白离,从头到脚捋遍。不知道是不是幻听,白离似乎听见闻君何叹口气。
“还走吗?”闻君何抬手摘眼镜,他知道白离不喜欢他戴眼镜。
“不走。”白离说。
七号线就可以直达市中心公寓。这条线路也经过白离公司。他曾经很喜欢七号线,因为这条线可以载他回家——他曾经坚定地认为那是他家,是他和闻君何共度生地方——甚至爱屋及乌到看到七这个数字都觉得亲切。
那是段曾极为普通但充斥着幸福和殷殷期盼路程。
如今,这条线路载着他,又把他送回某处,逼着离开人,敲响那扇他以为永远不会再敲响门。
无论走得再慢,总有到达时候,况且地铁不会因为某个人意志减速或者拐弯。
白离在楼下站刻钟,拖着箱子上楼。他这次没敲门,直接按密码锁,切都没变。推门进来,房间里静悄悄。他离开半年多,中间来拿过次东西,现在再进来,每次带来陌生感和沉重感都在加码。
闻君何看着他:“过来。”
白离走过来,站在书桌前。闻君何将椅子滑出来点,伸手将白离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双手将他圈住。也不说话,就静静抱着人。
闻君何肩膀很宽,大臂肌肉鼓动,抬手带着常年练散打留下来肌肉记忆,卷起股坚硬迫人气息。
尽管破坏气氛,还有可能激怒对方,但白离还是咬咬牙,要把话说清楚:“等你什时候不想继续,跟说声
他换鞋,将箱子放在玄关不显眼地方,所有动作都很慢。
书房门半开着,里面没有动静。但白离就是知道,闻君何在里面等着他。
白离觉得自己挺没出息,妥协得够快,但没办法。他之前见过闻君何对付别人,在学校里,在商场上,认识,不认识,有大仇,有龃龉。闻君何总是能精准而迅速地找出对方软肋,然后给予致命击,很少讲感情,也很少动真情。
如果说白离最不喜欢闻君何哪副样子,应该就是眼下这样。
闻君何坐在书桌前,笔电开着,青色柔光映在他眼镜上——他工作时习惯戴副金丝边眼镜,衬着冷白皮肤,眼底没什温度,让人看着不可向迩——每当这个时候,白离都觉得闻君何距离自己很远,像是陌生北方来遥不可及场冰天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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