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何垂眼看他,过了一会儿让开身子,说“随你”。
熟悉的脚步声,没回头。
“不是要离开平洲吗?别人勾勾手指就迫不及待过来,”闻君何说,“白离,我还真是高看了你。”
有水珠沿着下巴滴到胸前的衬衣布料上,洇湿了一小块,白离抽了一张纸巾擦脸,又用力去擦胸口那块湿,却怎么也擦不干。
他把纸巾扔进纸篓,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就是很平静地阐述事实:“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可以随心所欲,我有工作,有责任。”
“责任?对谁的?赵览吗,还是曹俊彦。”闻君何说出的话字字扎人,“你来之前,你知不知道曹俊彦跟别人打赌,说你现在听话得很,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闻君何,你一定要跟我过不去是吗?话一定要说得这么难听吗?”
“嫌我说得难听,就不要做。”
白离转过身往外走,闻君何堵在门口,冷冰冰看着人,眼睛里一点温度没有。
“闻君何。”白离看着像堵墙一样挡在眼前的人,潜伏在心底很久的那股子委屈突然就涌上来,在罪魁祸首面前生了根发了芽,长出藤蔓撕扯他的四肢。
白离叫他的名字,说:“我现在就走,你让我出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