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又想到闻君何,这个人啊,不知道老了会怎么样,总之没有了自己,闻君何应该没有任何影响,无论是现在还是老了,都能活得花团锦簇吧。
到最后想起现在这场故事,不知道对方会怎么评判自己,是一场闹剧呢,还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寡淡恋爱?
白离在安静如斯的
楼上窗帘掀开一角,闻君何站在高处,看着白离翻了一会儿垃圾桶,然后空手离开。
他点了一支烟,用力吸一口,再吐出来,烟雾很大,吹到眼前的玻璃上,映出自己颓丧的一张脸。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发的什么疯,打电话让白离来拿箱子,又把箱子藏起来,还骗他说扔了。大抵不过是气恼中午那场饭局,气恼白离一走几个月毫不服软的态度。
可是今天他台阶也给了,狠话也说了,白离仍然要和他“好好告别”。
仍然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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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你可以想好了之后,再重新说一次。”
白离摇摇头,他对闻君何,早已无话可说。
但此刻他不能惹怒闻君何。
“我离开,你可能一时半会儿不太适应,”白离说,“我同样也很难过。我知道最近接连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很烦,但那都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有机会再见……算了,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我们背景悬殊,等我做完这个工程离开平洲,以后……”
受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惊吓和为难,又吹了风出了汗,白离回到出租屋就病倒了。早上起来嗓子里像是撒了一把火炭,又疼又干。找出体温计量一下,高烧。
白离给赵览说了一声,胡乱吃了一堆药,倒头又睡了。
这一睡就是两天。这场重感冒来势汹汹,将白离打成一颗蔫巴巴的白菜。期间赵览来看过他一次,跟他说不用着急上班,让他好好歇歇。
“你这种人别看平常身体壮得跟头小牛犊子一样,一旦生个病就是大的,所以得好好养,要不然老了有你受的。”赵览生怕他责任心太重,都这幅样子了还惦记着工作,便吓唬他。
于是他便老老实实在家躺着,万一老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岂不是真得自己受着。
白离压了压喉咙里涌出来的酸涩,剩下的半句话卡在里面。即便他们闹得再难堪,即便心底有再多失望,面对着他曾经不顾一切去爱的人,他还是无法不心痛动容。
顿了一会儿,他说:“君何,我们在一起八年,我们……就好好告别吧。”
白离站起来,绕到茶几另一边:“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这次闻君何没再拦他。
白离走出大门,顺利下了电梯。单元楼下不远处有两个垃圾桶,他慢吞吞走过去,打开盖子看了看,没有他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