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关系不大,反正现在的情况和失明也差不多了,他们要警惕的是无法逆转的伤害,如果眼睛留下后遗症,后面的游戏会很艰难。
时望坐到餐桌前,拿起了一个三明治,塞进嘴里咬了一口,顿时一股复杂到无法言喻的味道如同诺曼底登陆一般侵占了他的口腔。
初尝是浓烈呛人的辛辣,像是被人当头给了一棍子,脑子嗡嗡作响的时候又被塞了一嘴朝天椒,紧接着就是一股酸涩在他味蕾上疯狂的蹦迪,这种酸比单身二十九年还要辛酸,后调是回味无穷的苦,底层人民的苦,眼前仿佛看见了祥林嫂坐在门槛上,不断地诉说,我真傻,真的……
时望坐在餐桌前,仿佛从这一口里尝到了人生百味,经受了世间万物,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过了很久之后,时望:“呕——”
穿好衣服之后还贴心的给他梳了梳头发。
时望现在的头发长长了一些,跟他以前在凡间做明星的时候差不多。
那时候他被经纪人强行押去剪了个时下流行的爱豆发型,好看确实好看,不过多少有点儿奶油小生的感觉,时望不太喜欢,觉得娘气。
他离开娱乐圈之后,立刻就去剪了个利落的短发,算是彻底埋葬了那段黑历史,从此有人指着海报上的写真照片说这人像他,时望都一律咬死不认识。
容屿倒是挺喜欢他那时候的造型的,现在看不见了,还有些遗憾。
餐桌上四个人都没说话,仿佛无一幸免全被这个三明治撂倒了。
久久的沉默之后,陆余星很不好意思的说道:“看不见太不方便了,我好像把芥末当成沙拉酱,柠檬片当成黄瓜片,鸡精当成白糖了。”
时望默默的放下了三明治,但是又很饿,于是他把唯一还未被荼毒的上下两层面包取出来,默默的吃了。
今天是六月八号,时望想念Dean(的厨艺)的第一天。
坎坷的早餐之后,几人继续朝着教堂的方向进发,容屿并不打算一路护送他们到教堂,于是半途中就与
容屿拨弄了一下时望额前的刘海儿,让它显得更漂亮一些,时望把手机塞进兜里,同时不忘检查一下愿望卡是否还在身上。
陆余星在外面敲门,“小时,你起了没有,我做了三明治,吃不吃?”
时望扬声道:“吃,给我留一个。”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行走,不再像之前那样磕磕绊绊了,甚至还能凭借玄妙莫测的直觉来判断前面有没有大的障碍物。
但他还是有些担心,现在那个闪电是能帮他们短暂看清周围的一样武器,但随着他们在黑暗中呆的越来越久,眼睛会越来越不适应强光,也许再过几个小时,当闪电来临时,他们的眼睛会因为不适应而暂时性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