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在心里自嘲,不管怎么说,容屿对他还是很宽容的,自己弄坏了他白月光的画像,居然没被当场活活打死。
比起虐心替身文里那些不小
最终他在戒备森严的保险库里看到了那幅油画的真品,也许是周围的气氛使然,当暖黄的光线落在画布上时,时望总觉得画里的青年愈发的真实了,就好像镶在黄金画框里的是一面镜子,另一个自己懵懂的向他回望而来,一个眼神,穿越千古。
时望怔怔的看着这幅画,仿佛被它吸取了灵魂,尔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拿着手机打光,凑近了去观察画布。
旁边的管家动了动,似乎觉得用闪光灯去照射这样珍贵的古藏不太妥当。
容屿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管他。
时望在油画站了足足十分钟,终于看到了他早有预料、却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时望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下意识把手放到身后,握住了枪。黑暗掩护了他,藏起了这个小而危险的动作。
所幸管家没有再质疑他,“我明白了,请允许我先去请示公爵大人。”
时望被他带到了一间等候室,女仆送上来一杯热茶和一碟点心。
时望看着她的白色花边裙摆,心里猜测着,这里既然有女仆,那么可能也会有卫兵,看来齐哲他们不止要小心“警察”,还得警惕那些游戏自带的守卫。
他心事重重的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让僵硬发冷的手脚暖和起来。
这幅画,花田的缪斯,画布上有不易察觉的颜料覆盖的痕迹,因为覆盖用的颜料与原画年代相差太久,所以有了轻微的色差。
时望大概明白这是什么,恐怕就是当初自己不小心把墨水溅到画上之后,容屿后期修补的痕迹。
证据确凿,时望无法再欺骗自己那只是个虚假的梦,或者是记忆的偏差了。
——油画中的缪斯不是他,是容屿真正的爱人。
在明确了这一点之后,时望心里反倒是有一种莫名的荒诞感,或许是他潜意识里排斥了悲伤和痛楚,逼迫自己做出无所谓的姿态。
在他吃了两块奶油饼干之后,容屿才慢悠悠的过来了,温和的劝说:“这么晚还不睡吗?想看画可以明天再看,熬夜对你的身体不好。”
“我现在就要看。”时望毫不相让的盯着他,当他对上容屿温柔的眼神时,不由得想起了那幅画,心脏被刺痛了一下。
他立刻移开了视线,扭开头生硬的为自己找理由,“盗贼可能很快就会开始行动,我需要事先勘查现场。”
容屿没怎么为难他,他笑了笑,“既然如此,就跟我来吧。”
他这么好说话,时望反倒是觉得不太对劲儿,他站起身,警惕的跟在容屿身后,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