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要,记忆都不要,一切由她来决定。
他这也叫不逼她吗?
分明是将她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雪嫣一把抓起瓷瓶紧紧捏在手里,指头边缘的一圈都泛了白。
他以为这样就是对她的赎罪了吗?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姑娘,属下有急事禀报。”青墨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谢策回头看着被敲的震天响的门板,默默退了一步。
……
雪嫣跟着青墨去到前院,她还没有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穿着程子衣的陌生男子,静了片刻才问:“你是何人。”
暗卫朝着雪嫣恭敬拱手,“见过姑娘,属下是奉二公子的令,前来送一件东西给姑娘。”
雪嫣足足愣了几息才想起要反驳谢策,她就像一只受到刺激的猫,浑身毛发竖起,亮着尖利的牙,保护起自己那点不能被剖开的心思。
“你在胡说什么,你简直放肆!”
雪嫣的疾言厉色,在谢策看来不过是色厉内荏,“是我放肆,还是从始至终都是你在骗我。”
“护卫?”谢策笑了笑,不紧不慢的反问,“你送信之人叫谢珩,我叫谢策,我怎么听说,镇北侯府的两位公子就是叫这两个名字,我真的是你的护卫么?”
这次都不需要谢策逼近,雪嫣已经心慌的缩了脚步。
雪嫣愤然起身,迈了两步又陡然停下,没了记忆的谢策都那么难缠,一旦他想起……
雪嫣紧咬住下唇,一股不能遏制的悸颤从心口蔓延自四肢。
可谢策现在没有记忆,只会更心安理得纠缠着她,还有那留下的一堆烂摊子,该他自己来解决才是。
思绪如同乱麻在脑中拉扯不休,雪嫣努力让自己冷静的做权衡。
起码他想
谢策的令,雪嫣愣住。
暗卫按照谢策的交代将该说的话说完,同时把一个瓷瓶放在桌上,“属下告退。”
雪嫣胸膛起伏不定,一双乌眸紧紧望着那瓷瓶,耳边还回荡暗卫的话——
“公子曾交代,让姑娘来决定要不要将解药给他服下,我等都不可干涉,也不可以逼迫姑娘。”
雪嫣呼吸愈重,本就被搅乱的心更不能平复,思绪迭起。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和谢珩又是什么关系?”
谢策一连串的问题,让雪嫣根本反应不过来怎么回答,他怎么还能兴师问罪,最该回答这些问题的不是他自己么?
雪嫣眼眸泛红,眼睫被眼底蕴出的水雾打湿,沉甸甸的坠晃着。她狠狠盯着谢策,恨极、恼极、怨极,还有铺天盖地的委屈。
他真是好,什么都忘了,把有所都抛给她,难道要她来告诉他,他都做过些什么,他有多么过分,多么无所不用其极。
就在雪嫣将将要被逼至心态崩毁的时候,急促的敲门声解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