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始终看着他,看似随意的问:“既然如此,二弟又为何不回府上来住。”
谢珩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但自从那日从雪嫣坟上回来,他心中就一直有疑虑。
谢策淡道:“不过是因为澜庭小筑离府衙更近,我来去方便也省时罢了。”他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搓捻
经过这些事,吕氏已经不敢逼着两个儿子照自己的心意娶亲,只求别断了香火就够了。
谢策一反常态没有直接回绝,而是道:“若是有合眼的,我一定会和母亲说。”
他低下眉眼饮了口茶,半遮的长睫下有柔光缓缓在眼中轻淌而过。
吕氏难得心里生出些宽慰,又对着谢策道:“你兄长经过那桩事之后一直走不出来,你们是亲兄弟,你多劝劝他。”
未等谢策去找谢珩,谢珩倒是先找了过来。
谢策记着答应过谢语柔的话,第二天就抽空回了趟侯府。
谢语柔在水谢内和其他几房的姐妹正玩着叶子牌,看到谢策回来,欢喜朝他招手,“二哥。”
谢策走到水谢与几个堂妹都打了招呼,对谢语柔道:“我先去见祖父和母亲。”
“好,二哥快去。”谢语柔嘴上应着话,眼睛却一直放在谢策嘴角那道细小的疤上,昨天还没有的……她心里越发觉得喜宝说得是那么回事。
谢策从下人口中得知谢老侯爷正在校场练兵,于是转道先去了锦容院,吕氏多年礼佛已经成了习惯,即便现在谢珩已经平安回来,她每日大多数时候还是待在佛堂内。
兄弟两似寻常一般并肩而行,谢珩除去周身的温和气度较以往淡薄许多,却也不像吕氏口中说得那般低沉消极。
“二弟这段时间始终住在外面,可是与我有关。”谢珩略停下步子看着谢策。
谢策笑笑,“大哥何出此言。”
谢珩却不拐弯抹角,“雪嫣的事已经过去,我们是兄弟,你是侯府世子,这样长久不回家住,恐遭外人非议。”
谢策略收起笑意,声音平稳,“大哥多虑了,四姑娘的事我早已经当作过去。”
得知谢策来了,她让容慧扶自己起身,换了身衣裳出去相见。
吕氏打量过儿子的眉眼,抿出一个温婉的笑,“你有日子没回来了,可是衙门事太忙。”
以往谢策会觉得这话听来讥讽,如今许是因为有了让他愉悦的事情,倒也宽容许多,颔首道:“是有些忙,母亲身子可还好。”
谢策要替吕氏诊脉,吕氏摆摆手拒绝了,“一直都是这样,挺好的。”
谢策没有强求,母子两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会儿话,吕氏看着儿子叹声道:“你别怨母亲老生常谈,你大哥如今这样母亲也劝不动,但你总要成家是不是,你对三公主无意,那旁的女子呢,可有相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