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无声默认,马车路回侯府。
太子薨逝,天下共哀,素服月,三月内禁嫁娶纵乐。
连三日,几位皇子都不得出东宫,亦探不出消息,谢老侯爷心里揣着事,总觉不安,对身旁老仆道:“去将世子找来。”
不等人退下他又摆手道:“罢,自己去
谢策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雪嫣才慢慢弯下腰,让早已虚脱身体跌进榻上。
谢策是要彻底关着她,雪嫣伏在榻上缓慢呼吸,胸膛几乎看不出起伏,看上去绝望又萎靡,她轻轻眨着眼帘,下不下楼又有什区别,无非是从个大点牢笼,换到个小点牢笼。
*
三更天,悲痛欲绝哭喊声从东宫穿出,太监颤声道:“太子殿下薨,太子殿下薨——”
文武百官摘冠素服入宫,办理丧仪奏,谢策与谢珩也在之中,两人直到第二日快入夜才离宫。
雪嫣吃痛颦紧着眉,谢策眼里不经意流露痛楚让她微微愣住,旋即感到只有荒唐,也不再同他装模作样,冷笑道:“凭什你觉得在你对做这多强迫事之后,会真喜欢你。”
谢策看着雪嫣那张柔弱万分却又比谁都心狠脸,咬牙而笑,“即便看到谢珩有旁人,你还是要选他。”
“他不是你。”雪嫣目光不再颤晃,迎着谢策冰冷眼神,声音轻却坚定。
是对谢珩无条件信任。
谢策看着她再无半点情意妍丽面容,咬牙冷笑,怒到极致,他反而感到异乎寻常平静,撤手松开对雪嫣桎梏,
“太子事,你有什看法。”谢珩揉着眉心,缓声问旁谢策。
太子先前以信石为药治愈旧疾,本以无碍,却因误服相冲之物导致体内残存信石毒发,经查切确实无异,但他始终觉得太过巧合。
谢策靠在马车上假寐,天夜未睡,他眉眼处挂些疲色,淡道:“皇上命所有皇子在东宫为太子服丧,便是有探察之意。”
谢珩沉眉颔首。
谢策睁开拢着薄雾眼眸,“自古以来为争夺那位置,手足相残还少。”
骤然失依托,雪嫣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坠,勉强才站稳。
谢策好整以暇打量着她此刻狼狈,“是对你太好。”
“好?”雪嫣颤声反问,宛若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咬唇抬起噙满讥讽眼眸看着他,“将当做玩物,没有尊严依附你,祈求你,就是你好?”
谢策未置可否,眸光始终冷淡,颔首轻言,“嫣儿会知道什才叫玩物。”
意味不明话让雪嫣心底升起恐惧,谢策最后看她眼,袖手朝楼梯口走去,经过紫芙身旁时,冷声道:“从现在起,不能让姑娘下楼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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