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回来就够了,你的院子,母亲每天都让打扫,回来就够了。”吕氏几度哽咽,抬手掩住嘴,泪如雨下,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都化为无言。
谢语柔有些局促又期盼的望着他,谢珩眉目柔和关怀,“小妹。”
谢语柔登时哭出了声。
谢珩将目光望向谢策,感慨而笑,“二弟。”
谢策慢慢在唇边弯出弧度,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态,“大哥醒了就好。”
谢策负手站在打帘处,面无表情地看着屋内的情形。
谢珩还未醒,吕氏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眼圈早已哭得红肿。
“母亲仔细哭伤了眼睛,大哥平安回来,该高兴才是。”谢语柔在旁揽着着吕氏的肩头安慰,自己却也泪流不止。
方才太医解开大哥的外衣,身上竟是遍布的伤口,刀伤,箭伤,触目惊心,她不知道大哥究竟受了多少罪,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雪嫣,雪嫣!”
忙过去拥住雪嫣,她整个人也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语无伦次的安慰,“姑娘别担心,大公子回来,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雪嫣浑身颤抖着用力点头,在冷冽的寒风中勉强寻到一丝镇定。
*
镇北侯府灯火通明,丫鬟下人各个面露震惊,大公子竟然还活着,世子把大公子带了回府。
谢老侯爷和各房老爷夫人,皆是神色凝重的在厅堂等待太医出来,不知过了多久,两名老太医才从里间出来。
谢珩是因为恢复记忆时冲击的痛楚而晕厥,休息一夜便已无大碍。
清早,谢策与他在园中并肩而行。
“所以大哥失去记忆的这三年,都是在四海镖局?”谢策侧目问。
谢珩点头,“我离开长安城这么些年,已有许多不熟悉,还需二弟帮我个忙。”
谢策欣然道:“你我
谢珩猛得睁开眼睛。
谢策那双不见情绪的双眸略微眯起。
吕氏和谢语柔大喜过望,吕氏哽咽着呢喃他的名字,“时安。”
谢珩目光微恍,片刻渐渐聚焦,眼前母亲的容貌与记忆里交叠,他当年离京时,母亲鬓边还没有白发。
“母亲。”谢珩咬牙坐起身,“孩儿不孝。”
“如何?”谢老侯爷拿着拐杖的手握紧,神色紧张。
太医拱手道:“老侯爷放心,大公子是因为一时刺激过大,才致使昏迷,等服下药,很快便能醒来。”
谢老侯爷重重舒出口气,虎目里隐隐含有泪光,长子离世他白发人送黑发人,长孙也遭遇不测,他几度自责是自己杀戮过重造的孽,万幸现在长孙平安回来。
谢二爷感叹道:“也不知时安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不回来?”
“人没事就好,有什么,等醒了再问。”谢老侯爷这么说了,屋里的人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