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朝西侧门走时,与正往东宫而去荣昌公郑伯克擦肩过,两人点头示意,彼此并无停步寒暄之意。
直坐上马车,刘治忽而开口:“本王记得,伯克公之子尚在北境戍守?”
“回王爷,伯克公嫡子郑中谨,三年前
刘治点头,随着苏意去,将众人甩在身后。
“苏总管来是时候,”刘治笑道:“可为本王解围。”
苏意把年纪,腰身常年弯躬,已是难以挺直,闻言,越发低几分,惶恐答:“庸亲王说哪里话,亲王何等身份,哪里用奴婢解围。”
刘治点头,不再言语。
十年未见,当年那个见人也要傲几分苏总管竟也这般敬小慎微,天子家奴,天子威严……不过如此。
之上,两鬓华发生。
十年未见,当年那个挥斥方遒,说不二帝王也已步入暮年。
随着百官队伍站定,跪拜行礼,刘治起身,抬头,遥遥与刘堰对视,父子二人时隔十年再见,四目中都无丝父子情谊,倒是刘堰侧手边站立太子殿下朝着刘治温和笑,很有几分作兄长气度。
朝会冗长无趣,刘治不爱听,清晨久站,他自觉腿酸,却也无法独自离去,只能听这些朝臣在太和殿上吵来吵去,便是个小小北乡赈灾事也许久不见结论,当真无用紧。
左不过这其中银两之巨,层层剥瞒,总能捞到点油水,太子势大,却无钱袋,皇上实权虽剩不下多少,却牢牢握着户部和国库,两方博弈,父子相伤,也算是有趣。
养心殿内,燃着上好龙涎香。
可惜,刘治直闻不惯这味儿,好在今儿个李自与服侍他穿衣时在他袖中放个梁城特有香包,清清淡淡,刘治很是喜欢,进屋之后,借抬手遮掩咳嗽之时吸两口,鼻中才好受些。
“来,”景文帝见他,免其跪拜之礼,赐座。
两人不咸不淡谈些细碎之事,景文帝便让刘治回去。
缓缓走至太和殿侧,李自与捧着大氅在那等候多时,远远瞧见主子过来,李自与走上前去,恭敬为他披上大氅,挡住皇城内呼啸寒风。
到底是这年轻四爪金龙厉害些,那五爪金龙再尊贵,也已经老,多只爪子又如何呢,抓着人,业已不疼。
赈灾差事落到太子党羽手头,太子却脸淡然,丝毫不见喜色,可见面上功夫已是十分到家,可那龙椅上刘堰却再也难掩眼中怒意,金口开,紧接着就封回京刘治为庸亲王。
景文帝这是干什谁看不出来呢?
权衡之术罢。
下朝,百官自上前来恭喜,刘治还未摆手推拒,景文帝贴身太监苏意总管匆匆赶来:“庸亲王殿下,圣上养心殿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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