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凉目不转睛盯着穆松动作,他没有眨眼,像是为记住穆松步骤,记住他怎样打蛋,怎样切葱,怎样将蒸蛋从蒸锅拿下来,怎样用小汤勺切割,怎样调汁,怎样撒上葱花。
像个偷师学徒。
还是个手里捏着筷子学徒。
“看就能饱?”穆松用凉水过下碗,蒸蛋温度变得刚刚好,穆松端着放到餐桌上:“过来吃吧,好不容易下厨。”
秦凉亦步亦趋跟在穆松身后,听到他这说,连忙坐下来,放下手中筷子,拿起勺子迫不及待喝口,细腻幼滑、入口即化——这些不是秦凉形容词,他没有这多形容词,他现在对这个世界所有形容词都很单调。但这八个字确实是这碗蒸蛋味道,秦凉只是觉得好吃,他长这大,第次觉得食物是美味。
肉之外基本已经空,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凌乱,像是被人随意拿完东西没有整理而造成,再瞥眼厨房垃圾袋里剩下些干菜叶子,穆松询问:“这几天你就吃这个?”
秦凉抬头,看看穆松,说:“是啊。”
穆松没来由想起来年前那段时候回南山公寓时候和秦凉吃饭场景,这个人吃很少,对吃也从来不挑拣,穆松忽然轻笑声,把秦凉面前那段杂菜汤拿过来倒掉:“你这样生活能力配上你这样不挑拣嘴,真是太适应独居生活。”
秦凉握着筷子,回头,有瞬间茫然,不知道该怎面对现在情景。
穆松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熟练敲在碗里,打散备用,又拿另个碗,倒上温开水,撒点盐,等盐划掉,慢慢把温开水倒进鸡蛋液碗里,搅匀,然后蒸锅里倒上水,把碗放上去,盖上盖子。
可能是因为这是第次有人专门为他做。
秦凉吃很快,碗蒸蛋没有多少,他吃几口就吃完,就连碗周蛋沫都刮
秦凉眨眨眼,走到穆松身边,眼睛盯着蒸锅里鸡蛋。
“蒸蛋,很快,”穆松说:“去冰箱里拿两根葱花。”
秦凉转身去,把葱花递给穆松,穆松捏着手里这两根葱花,有些哭笑不得:“你还真是点不会做饭,叫你拿两根,你还真拿两根。”
“不够吗?”秦凉喃喃开口,看样子要转身再去冰箱,穆松揪住他衣服,道:“两根就两根吧,碗蒸蛋也要不多少。”说完把葱洗,切碎。
厨房里传来菜刀落在砧板上剁剁剁声音,节奏感鲜明,让这座原本寒冷公寓慢慢热起来——或许不应该这说,这座公寓变得热是因为空调,而深夜厨房切葱声音大概是让它变得有几分普通家庭深夜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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