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跟医生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他们劝说我,坚持要帮我处理伤口,我在床上挣扎,场面更乱了。
忽然,杜琛走上来拦住他们,到了医生耳边说了一句话,因为陌生人的碰触让我产生了非常难受的生理反应,没有听到也无法辨别他说什么。后来他们压着我,我打了一针,我昏迷了过去。
在我昏迷的前一刻,我混沌的大脑里满是哀伤,我觉得我好像逃不出来了。
我真的逃不出来了,我再次醒来并不是在医院里,我躺在一种非常柔软的大床上,而我的假肢就摆在我的床边,我的手背被细心的包扎,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装修非常温馨的卧室,我穿带上我的假肢,起身慢慢打
拥有太多的同学的嘲笑和轻蔑。
杜琛的出现让我拥有了人生中第一次放纵自己情绪的机会,让我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我自己,那大概是我人生中唯一一双带笑的眼睛。
那时是我第一次有了想和世界抗争的勇气,而现在是我第二次想和命运抗争一下。
杜琛站在床脚,他的父亲站在他的身后,他的父亲精神矍铄,50岁左右的模样,他和杜琛非常像,在我跟杜琛僵持的时候,他开口了:“王先生,有什么话还是等医生来帮你看过伤口再说吧,你的手背在流血。”
刚才针头挑破了我手背上的血管,但这些疼痛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我抬头望向杜琛的父亲:“不用了,我不想跟你们两个,跟你们杜家有任何的交集,刚才你们在门口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不要在我这个小人物身上浪费时间,您的儿子请你自己管好,现在请你们把我的假肢给我,我需要离开这里。”
“抱歉,王先生。”杜琛的父亲回答我:“杜琛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无法替他做主当你离开,但我看出来你们之间出了问题,我想我能做的只有帮你劝劝他,”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空荡荡的裤管上:“我想你们分开比较好。”
“这不关关你的事。”杜琛阴沉的打断了他的父亲:“这个病房不欢迎你,我要说的,我已经说了,请你离开。”
杜琛的父亲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病房里只剩我们两个人,和杜琛共处一室让我感到非常非常烦躁,我并没有掩饰我的情绪,我的厌恶明明白白的写着了我的脸上,杜琛就那么看着我,脸上全是受伤的神色。
我心中冷笑连连,好在我们没有僵持多久,医生跟护士走了进来,本来是例行查房,却被病房里的情景吓了一跳,护士走近我想处理一下我手上的伤口,他的手才伸出来要碰我,就被我快速躲开来:“别碰我,我不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