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配清正二字。”
王珂瑜沉默半晌,抬眼看他:“你是目前所存皇子中,最清正之人,但你是亚子,难以服众。”
卓玉呵呵一笑,摘掉额头布条,从怀里掏出匕首,在王珂瑜面前,极果断,极狠厉的将额头朱砂痣剐了下
“你走之后,三皇子因私自带你去宴会,被皇上厌弃,大皇子二皇子谋反之时,被皇上赐死的,但他死后尚且留下一个幼子,如今三岁,被我偷偷养在了丞相府。”
“我爹爹呢。”
“你走之后,贤妃被皇上厌弃,后宫难以立足,但至少性命无忧,但二皇子以你甘愿为楚雄桀妾一事做文章,一年多前,当众逼死了他,”王珂瑜顿了顿:“贤妃死后,还不允他进皇陵,被丢在了乱葬岗。”
“我父皇”
“大皇子篡位”
封地上称皇,互相钳制,而都城之中,没有任何一个王爷占据,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能、也不敢。坐镇都城的是当年的兵马大元帅王珂瑜,大乱之时,王珂瑜手下的兵士几个王爷加起来的两倍,但王珂瑜从未有谋反登基之意,他放出话来,他王家只效忠清正的皇家,大皇子弑父,天理不容,王家不从;二皇子嗜杀成性,视百姓性命如蚂蚁,王家不从;四皇子早夭,三皇子难中死亡。如此,魏氏一族可继承大统之人便没了,便是如此,王珂瑜也死守都城,不认大皇子二皇子。
卓玉远远瞧见元帅府的牌匾,干枯的手掌缓缓握紧。
此刻他才真真明白,少时读的那句物是人非是什么意思。
王珂瑜应邀在酒楼雅座见到面前这个瘦脱了相的人时,握着长刀的手指都有些发白,王珂瑜久久不敢相认,他站在门口,目光中满是震惊和心疼。
他瘦成了皮包骨的样子,脸颊上风霜留下的痕迹,额头的朱砂痣被黑色的布条遮盖,他鬓边还有许多白发,看起来比王珂瑜还大许多,这般模样怎么叫王珂瑜敢认呢?
卓玉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将所有悲伤痛苦的情绪全都掩埋,他睁开眼睛,目光只剩下坚定。
“都城盛传,王大元帅只认魏氏清正的子孙为皇?”
王珂瑜猜不到卓玉心中所想:“是。”
“我是否是魏氏子孙,魏国皇子。”
“是。”
他从魏国离开之时,是个俊秀可爱的少年,青丝长发,唇红齿白,笑一笑,就能把这世间所有美好事物堆放在他面前的最尊贵的亚子啊。
“一别三年,”卓玉张口,声音沉稳而缓慢,再也没有当初少年的天真和纯粹:“珂瑜哥哥可还安好?”
“卓玉”
“珂瑜哥哥,别问我经历了什么,”魏卓玉眼中神色凛然而坚定:“我回来,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我三哥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