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词。”牧星野摇头,固执地撒谎,本能地逃避。
“阿野,你是想让我自己找吗?”言和的声音低下来,很温柔,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却让牧星野浑身打冷颤。
两个人挨得很近,言和低头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人,不肯心软。
“言哥,你别这样看我,”牧星野举起手想去捂言和的眼睛,那瞳仁冷得结冰,要把他冻僵,“我害怕……”
言和
自从校庆那晚之后,两人没再见过面。言和还是住在医院里,没过两天牧星野就离开了,然后去了那个小渔村,待了一晚之后又悄悄回到首府,没再去澜苑,而是直接回了白沙河小区。
安排好的人一直跟着牧星野,他的一切行踪,言和都清清楚楚。
但言和还是低估了老*巨猾的段阳,牧星野离开渔村之后,段阳随后也来了首府,两个人分开行动,言和的人把段阳给跟丢了。
“你忙,我怕打扰你。”牧星野低着头,眼神躲避着言和的视线,“正好工作上有点事,就回来了。”
“怕打扰我,”言和说,“还是怕我发现段阳的行踪?”
牧星野的肩过去,几步便到了客厅书桌前。
书桌靠着客厅窗户,正午的阳光很烈,打在老旧的桌面上,像镀了一层光,油晃晃的。翻开的杂志和报纸都是几年前的,纸张有些发黄,上面都是关于当年牧舷之案件的报道,有官方口径,有杜撰揣测,也有牧舷之和言家儿媳妇的花边新闻。
言和随手翻了翻,又去拿那半个橘子,橘瓣有些发硬了,至少放了一个小时以上。
“怎么不吃完?”言和问。
“嗯?”牧星野眼神有些发直,他还站在门口,还是那个打开门的姿势,愣愣看着言和,听他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牧星野瞳孔骤缩,吃惊地抬起头:“言哥……你说什么?”
“证词呢?”言和继续问,“藏在哪里也不安全吧,可是没料到我来得这么快,只能仓促放起来。让我想想,你习惯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
言和靠在书桌上,手里拿着半只橘子,熟悉的线条勾勒出冰冷的轮廓,说出的每句话都像一个背词的机器人,无论你怎么可怜,怎么崩溃,他仿佛都只会冷漠地把词条说完。
这不是他的言哥。
言和看着他,慢慢靠近,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太快了,就算牧星野望着他,也没发现。
“……很酸,”他答,“吃不下了。”
“言哥,你怎么——”
“站在门口做什么?不欢迎我来吗?”言和打断他。
“哦。”牧星野眨眨眼,慢腾腾地动了动脚,往言和那里走几步,又停在一个安全距离内。
“你回来住了有一周了吧?怎么不跟我说。”言和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