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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言和车停在白沙河小
言和全身肌肉绷紧,深呼吸几次,才压下去甩手离开冲动。
他把抓在自己手臂上苏欣手推开,力气不大不小,但不容置疑,最后说句“让秘书给你定下午航班”,便头也不回走。
周后个中午,言和收到条消息。
他从安和开车出来之前,先去父亲病房里坐会儿。言相安已经从ICU转到普通病房,身体各项数据和体征表面看都在稳定好转,只是仍然醒不过来,主治医生也没有很好办法,只能等,什时候醒来得听天由命。
言和独自在父亲床前坐着,语不发地看着躺在病床上人。
。
就算到此刻,她已经年纪不轻,依然单纯如孩童,她忧愁永远都是浮于表层之上,是丝毫未经过生活磨难锤打过幼稚。她睁着无辜大眼睛,虽然上年岁,但依然能从里面看到清澈得不掺丝烟火气。
如她现在乞求言和原谅,也并非真心觉得自己做错什,而是只为自己心里好受些。
言和有时候觉得,苏欣根本不适合结婚,不适合长大,不适合生儿育女,她就应该待在某个城堡里永远不要出来,因为无知也是种恶。
对别人痛苦无知,对生活遽变无动于衷,是种不负责任恶。
言相安闭着眼,呼吸平稳,跟睡着样。脸上伤已经看不出来,被剃掉头发又长出发茬,黑白交错。时光或许不能让人忘记痛苦,但却挡不住衰老脚步。
同龄父亲和母亲,像是相隔20岁。同样遽变,施加在不同人身上,有人挥挥手潇洒告别过去,有人却依然留在泥淖中苦苦挣扎。
言和把手覆在父亲细瘦苍白手指上,摩挲着,感受父亲那点微凉温度。
“爸,”言和开口声音发抖,“不想让他出来。”
“他们犯错,就该受惩罚。爸,他们再也伤害不你。”
“别去,没意义。”言和说。
“小和,知道你恨,但来趟不容易,你不能这对。”苏欣说着说着便有些委屈。
“等爸爸醒来,会问问他,如果他想见你,那时候再来吧。”
言和很快就结束谈话,他推开椅子站起来,与地板传来摩擦声有点大,吓苏欣大跳。言和很冷淡地说:“公司还有事,先走。”
“小和,”苏欣也跟着站起来,她感觉到儿子冷淡和不耐,终于有点慌张起来,也终于有点为人母面对孩子冷漠而产生焦虑感,“小和,你不想让去看你爸爸,不去就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谅妈妈,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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