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柳基金会……”戚乔道,“你从来没有告诉过。”
“有什好说。”谢凌云说,“当时阿姨都已经做完手术,只是点儿住院费和医药费而已。”
戚乔红着眼睛,摇头。
那年肝移植手术之后,起初妈妈恢复得很好。但12月之后,并发症接踵而至,排异反应随之加重。
到第二年六月,妈妈身体才终于彻底见好。
“怎戚乔乔?”他皱着眉低头,双手捧起戚乔脸,叫她仰头,“怎哭?”
戚乔抓着秋千绳手松开,伸过去,抱住谢凌云腰,将上半身也向他倾去。
脸颊贴在谢凌云衬衣上,原本并未流泪眼睛,在触碰到他身上体温后,瞬间湿润。
谢凌云感受到衬衣上被洇湿痕迹,却并没有立刻追问。
手覆在戚乔发上揉揉,察觉她肩膀不再轻轻颤抖后,他在她面前单膝蹲下来。
谢凌云:“……”
“什眼神?说不对?”
谢凌云:“谢谢,十九岁就初恋。”
留下这句,他推门而入。
穿过客厅,在层东南角辟出来间玻璃花房看见戚乔。
局结束,谢凌云撂下纸牌起身。
“不玩?”傅轻灵问。
“你们继续。”他环视眼整个庭院,没多说便离开。
“少爷干什去?这才打把。”老三问。
傅轻灵笑说:“找女朋友呗,看他恨不得用胶水把自己跟戚乔黏块儿。”
那期间陆陆续续住三次院,或长或短,但治疗费用加在起,花至少十万块,都是若柳基金会赞助。
她在之后,去找医院院办,可院办拒绝提供基金会负责人联系方式,并称那是若柳基金会要求。
戚乔坐在秋千上,比他还高些。
谢凌云抬起头,将还悬在眼尾那滴泪珠拭去。
“贺舟跟你说什?”
戚乔声音还哽咽着:“……不是她说,是问。”
“那你问什?”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只藤编秋千上。
谢凌云脚步减慢,看好会儿那道背影。
秋千旁那两盆栀子正是花期,开得很热烈,簇簇纯净白,环绕着中间那个人。
谢凌云忍不住拍下张照片。
收好手机走过去,绕过秋千站在戚乔面前,才看到那双微红眼睛。
贺舟从别墅中走出来,便瞧见过来谢凌云。
“戚乔呢,看见她没有?”谢凌云问。
“搁家还能把你女朋友丢不成,在里头呢。”贺舟调侃完,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你还挺爱做好事不留名。”
谢凌云迈步走上台阶,随口问:“什不留名?”
“夸你呢。”贺舟道,“活该二十八岁才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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