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问你大爷没有?十万还是二十万,劳驾他老人家开个价,再高也不是不行。”
戚乔:“……”
谢大少爷讲着电话从走廊另头走来,难为他还得用伤胳膊夹着军训服。
原来中午听到“你大爷
只是搞这行,骨子里多多少存些文人风骨。
而她爸尤其。
即使囊中再羞涩,也不会贱卖任何幅。
何况,她爸还有个毛病——拒绝卖给不懂画人。
艺术本就是销金窟,家中资产也因高额颜料画布等等材料花费而逐年递减。
戚乔说:“不要打扰妈妈,公开课估计又要准备很久,明晚再打给妈妈。”
“好,”爸爸又道,“乔乔,告诉你个好消息,前两天有位先生打电话来,说要买两幅画,出很高价钱,可能过两天就能签合同,到时候爸爸给你买个更好相机。”
戚乔惊喜道:“真吗?”
“当然,等着爸爸好消息。”
挂电话,戚乔脸上笑都没有消散。
消息,问她俩什时候结束,要趁军训开始之前自由时间,今晚出去逛逛。
于惜乐去卫生间,
戚乔从班导那儿领两套军训服,回完计念微信,去楼梯口等于惜乐。
爸爸电话在此时打过来。
“喂,爸爸。”
戚乔记得,小时候有个人看中幅,特意来家中诚心求画,当场出价十万块,只为幅尚未完成春景图。
可惜对方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煤老板,她爸在询问两个问题后,便知对方胸无点墨,将画给这种人纯属糟蹋,最后毅然拒绝。
戚乔小时候不懂,觉得爸爸就是课文里不为五斗米折腰戚渊明,渐渐长大,才明白怪不得当初妈妈要和爸爸吵架。
依她们家资产状况,拒绝土豪十万块简直不知好歹。
这件旧事在喜悦中涌上心头,她还没有回神,后方传来道声音:
她并不是因为那句买新相机。
光是有人买爸爸画,就已经是足够开心事。
过去二十多年,她爸画过不少,家里存起来画卷,组组装两大箱。
戚乔虽自认不能算懂画,但耳濡目染之下,也有所入门。
她爸擅长油画,当年就读于中央美院,先后师从国内三位著名油画大师,功力匪浅,甚至曾经拿到过文联成立徐悲鸿艺术奖,是国内画院最高学术奖项。
“乔乔,安顿好吗?”爸爸温柔地问。
“好,刚领完军训服,明天就要和大家起去军训基地。”
“还适应吗?”
“嗯,挺好。”戚乔很喜欢新环境,又问,“妈妈呢?”
“在忙呢,说是明天有公开课,在备课。”爸爸说,“你等等,把电话给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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