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这个对视里获得了些许鼓励,长出一口气躺回了沙发上:“你不觉得这个记录很荒唐?”
“我见过更荒唐的。”程墨背对着他回答。
“比如?”陆远哲好奇地问。
“不能说。”连私生子的事情都敞开说了,这事程墨居然没有回答他。
·
有些不能作为证据写上去的东西,在这里都记录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警方留下的档案更还原。
这样一梳理,他们能查的东西确实还有很多,短时间都不会彻底闲下来。
“嗯。”程墨应了一声,想了想,补了一句,“陆队如果觉得有需要补充的内容,可以告诉我,毕竟当时你看到了第一现场。”
他和程墨都觉得第一个案子有点问题,跟后面的作案风格略有差异,也许和严烨这次作案的帮凶、那个鼓励赵鹏诚骗保的人有关。
“嗯……”陆远哲犹豫了一下,抬头告诉他,“我觉得第一个案子里的死者那么匆忙地穿过广场,可能是来找我的。”
门声就立刻坐直了,脸上云淡风轻,仿佛刚刚无事发生。
“累了?”陆远哲偏不假装没看见。
“没有,在思考。”程墨一本正经地回答。作为新人,跟其他部门不熟悉,他主要负责整理工作。他效率很高,基本已经做完了,现在手里拿的是自己的笔记本。
“思考什么?”陆远哲这才看见他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有点好奇。
“整理案子的疑点。”程墨慷慨地把笔记本递给他看。
第一次摸到了真相的大门,大家在聚餐之前,去了一趟周队的墓地。
今天是个好天气,不过不是扫墓的节日,
“嗯?”程墨愣了一下。
“他……好像跟我对视了一眼。”陆远哲斟酌着字句,“毕竟宴要找我,可能跟他说了些什么吧。”
程墨思考了片刻,向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觉得有用就记下来,没用就当听了个直觉吧。”陆远哲把笔记还给他。
“会有用的。”程墨少有地跟他对视了,向他抛来了肯定的眼神。
这也是一份案件记录,部分内容贴了图片,还给图片标了序号,应该是电脑里还有一份,组成了十几页内容。
不光有犯人的作案流程、案发地点、线索、人物关系,还有搜证过程里留下的一些瑕疵。
“真是个学院派啊。”陆远哲翻着他的笔记,周队从前就是个认真的人,但和这种规规矩矩、连涂改痕迹都没有的强迫症比,还是有点记录风格上的区别,“你这是做手账吧。”
程墨笑了一下:“还没做完,我觉得既然宴没有挖出来,以后一定会有用的。”
“那倒是。”陆远哲点点头,继续翻着笔记,“加油,有望超过警方留下的结案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