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内侍重上殿来,打开人多高画卷,赵渊有刹那忘自个还在皇帝跟前。
画中人袭红裳绛纱袍,登临城楼之上,劲风吹得连天旌旗纷舞不停,衣袂翻飞间势同烈火,衬得那人越发如天王神将临世。
琼弁玉缨冠下,是双如渊深寒眼,仿佛多
立在后头刘顺忠径偷笑,皇帝看着韦徹吃瘪,心情越发好。
大成这年,新科进士们,许多人还没轮上受官,就已见识朝堂上风云变几番。
从摄政王年初被加封至无可再封,到宁王与太后联姻,再到限王令,诸王败北。等终于平静些,这些天子门生们不甘寂寞,为显出报效陛下忠心,开始零星议论起摄政王独大来。
有人起头,赵珩再有意让韦徹在后头推推,不多时,下头闻风而动,朝野间指责摄政王声音日渐多起来。
赵渊闻声而笑,皇帝这是造势,看来后头倒台路都替他铺好。
,赶去滇南旧地守祖陵,又令其终生不得踏出陵寝半步,着卫陵将士严加看管。
赵珩并未就此牵连下头太多人,以示君主宽宥,只收景王所有产业,又派人递话给宁王,这处田宅和他连在起不好分,那处庄铺听说用是同个管事。
宁王咬着牙认,临行前,不仅自个乖乖交产业,还捎带献上延王大部分京中产业,他心中自有盘算,如今不与皇帝计较。
从土地银庄到各类买卖,皇帝私库时满满当当。
韦徹舔着脸向皇帝讨赏,摸清挖出这些产业来,可没少他功劳。
宫中议政,赵渊说话间便心不在焉,赵珩于上首唤他声,“皇叔?”
赵渊今时不同往日,心思日渐惫懒,随口应道:“陛下看着办吧。”
赵珩听这话,想着摄政王连日来不甚勤勉态度,也不动气,索性停议政,悄声吩咐旁内侍几句。
赵渊耳力极好,已听到“李逸”“画”几个字。
赵珩见他目光锐利扫来,笑笑道:“李逸在朕那儿作新画,让他们拿给你瞧瞧。”
赵珩笑他,“这都复你銮仪卫职,前儿又赏你离宫门极近那处宁王私宅,还想要什?”
连溜御前牌子都能看出皇帝此刻心情好得很,更不用说韦徹。
他那琥珀色眸子闪闪,凑近皇帝道:“陛下要不赏个恩典?日后好向陛下讨还。”
“呸!这容易就让你得个金口玉言不成?”赵珩骂归骂,脸上却笑着不曾动怒,“顶多算它小半个允诺,日后若有办事不利,还得撤去。”
“啊?”韦徹夸张得张口结舌,哪儿有当皇帝还带这样小气,不给记好就算,竟还要借着法子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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