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已定如磐石,三五跳梁小丑就想重起风浪,这不是尽忠,这是害主!郭慎难道不奉主敬主?他何曾如此不明过?行事又是何等磊落洒脱,哪里是这些败类可比!”
李逸不置词,这事上,他和赵渊各有立场,无谓再争辩下去。
“殿下预备怎办?”
“韦徹此人,当得起銮仪卫正使位置,你既不知更不曾参与,他绝不会妄自猜测,在陛下面前加罪于你。至于陛下,如今待你不同往日,他乐意向你学画问道,多少也有几分心向着你。趁着事未发,本王咬死你在府上,硬摘也要把你摘出来。”
李逸突就跳起来,抓住页案上书证去引熏炉里火,他动作迅猛,左右横扫间,片刻整堆证据就都燃着。
赵渊哐地拔出随身佩剑,寒刃流光,李逸看着他,动不动,那琉璃般目中亦跳着团火。
赵渊上前扯开李逸,用剑将整堆书证扫到青砖地上,又拨拢在处,只防着火星乱溅,却并没有要阻止火势意思。
待火无碍,赵渊抛剑,去牵李逸手,他看着李逸被燎到指尖,边翻出随身药膏替他处理伤口,边平静道:“銮仪卫已盯上朱敬等人,陛下早晚都会知道。”
李逸闻言动,扯破指尖,十指连心,他微微皱皱眉,赵渊已低头,含住他流血手。
答,赵渊提声问:“朱敬三人意图谋反,你知不知道?!”
李逸霍然瞪大双目,半晌出不声。
这话意味着什,他绝不会比赵渊少知星半点。
李逸下意识地否认,“不,这不可能,进去时候,院子里还晒着干菜……”
他边说边抬头去看赵渊,想从他眼里看到哪怕丝不确定。
疼痛转为丝丝酥麻,连带着异样感觉升起。
李逸到底没有挣开,只等赵渊重新处理好伤口,开口语带恳求,“还能不能留几条性命?”
院子男女老幼,妇孺到底无辜。
赵渊拂袖而起,忍住才没大发雷霆,出口到底透着寒厉,“你念着他们性命,他们怎不念你?!”
李逸知道赵渊这是气偏,只平静道:“事主不移,他三人尽忠报国,心中秉持事并不觉得与性命有违。”
他摇头不敢置信,“什也没听他们说起,表弟还道,承蒙今上大赦……”
赵渊闭目,心中已确定李逸半点不知,他叹口气,将案上搜罗来证据指给李逸。李逸冲过去,越翻手越抖,最后无力撑在桌边。
赵渊再不忍看他如此,将李逸扒离书案,圈到椅中摁下。
“从今起,你半步不许踏出这屋子。”
李逸呆呆抬头看他,赵渊与他相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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