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没料到其渊会使坏,嗔笑道:“身无长物,世子尊意何求?”
赵渊凑近他,
他看完信径直往劝勤斋去,到里头,李逸正端坐最末排翻着书,他才进去,李逸就抬起头来,显然是时时留意着门口。
自成隐王,李逸就主动搬到学堂末排,和他这个早就不受欢迎世子为伍。
下堂,不见往日李逸先行,人人围着他转情形,还是这些个同窗,人个也未换,却朝夕间由趋之若鹜变得唯恐避之不及。
世态炎凉戏码,在这泮宫舞台上,演得正热。
子弟里有那落井下石,却也不敢太过,有郭祭酒在,再有前头鲁王那杀儆百例子在,没什人会公然来招惹他俩。
承乾元年夏末秋初,赵渊又收到母妃密信,里头附大叠银票。
信里说赵深和她,母子俩直不曾忘记赵渊在京城受苦,而他父王也时时惦念他回滇南事。
赵渊跳过那些真真假假,说着好听絮叨,直接瞧信后头。
在诉番不得已苦衷后,王妃终于写道,让赵渊再悉心忍耐阵,滇南王和新帝已谈出些眉目。
如果诸事顺利,家里到时会派人来京里接应他,短则半载,长则年,总会想法子令他回家。
但恶作剧是不会断,连陛下都看不顺眼人,自然有人不会让李逸日子好过。
进膳堂,赵渊和李逸如今再无顾忌,同桌吃饭。
李逸还未动,赵渊就将他那份搬到自个面前,掀盖子,果见菜上层浮土。李逸凑过去,阻赵渊跟着要揭饭盒手,笑问道:“你说,今儿里头是什?”
赵渊想想,“今儿十五,猜排班该轮到严相公子。他倒是心思不坏,只懦弱不敢违抗众人意思,想必是饭里倒些酱醋,弄出点怪味便罢。”
李逸等着其渊开盖揭晓答案,赵渊倒不急,反问道:“若是猜着,你准备输什?”
过这大半年,赵渊心口痛依然时有发作,血脉逆流迹象也丝毫没有好转。
他改几年前态度,如今是铁心要留京。
滇南有父王母妃,有赵深在,他回去不过是多余,京师却只有李逸,他若是真得重病,命不久矣,守着欢安到最后,不比去哪儿都好。
赵渊是压根没想起来赵家血脉事,他从出生就被迫活在赵深影子下。赵深资质亦好,算得上文武全才,有这个合格世子哥在,他赵渊命运似乎注定只是个替身。
何况血脉觉醒这事,也不知多久没有人提过。有记载发生,本朝族谱中,除先祖,只听说过位,对于这样传得缥缈如登仙事,赵渊怎也想不到会与自个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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