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并不在泮宫上骑射课,胭脂骝自也不会带到演武场来。
听说是太孙借马,哪怕明知要得罪秦王世子等人,底下也有奋勇出头。不过片刻,内侍牵来匹黛骊。
李逸这头早想番说辞出来,“既让孤做见证,你
李逸只听他厉问:“诸位要如何才肯放过白玉骢?”
“你小子次次骑射能赢咱们,不过是仗着这头畜生,今儿你有本事换匹马试试,若还不输,就饶它条小命。”
“你们也都答应?”
提议是晋王世子,赵渊问话却只看向为首李迪。
李迪与另两个交换下神色,三人不约而同笑起来,秦王世子轻蔑地抬抬下巴点头,心道,这都费如此心思布局,就不信今儿拿不下你。
赶到演武场时,远远就见尘土飞扬,近处围着几圈子弟和他们从人,远处,看不清人兽踪影,只闻马嘶鸣,夹杂着喝骂人声。
李逸当头行来,人群自动退开口子,让出条通路。
他快步走到近处,却见远山、林苑、鲜衣少年都成衬托背景,只有匹白马嘶昂在天地间。
有那刻,李逸以为他看到匹真龙神兽。
赵深半躬身子挡在马前,他对面立着几位世子,以敌三,他手向后制止马儿上前,另手防着身前几人,慢慢往后退。
赵渊见李迪点头,当即道:“言为定!”转而不假思索看向李逸,“还请殿下为见证人。”
泮宫司业此时方才赶到弄清事由,却慢步开口,来不及阻止太孙点头。
赵渊见李逸应,掌拍开白玉骢,骏马撒开四蹄,直接跑出演武场,极通人性地慢悠悠停在山麓绿坡上回望。
旁早有秦王世子从人从学里马厩牵匹栗色母马来,那马不过普通坐骑,且年岁已大,显出龙钟老态来。
再看李迪几人坐骑,皆是万中挑良驹,李逸皱皱眉,侧首吩咐内侍道:“去问问,谁愿意借孤匹马。”
李逸眼见逼向赵深三人中有两人已是衣衫有污,鬓发散乱,显然是刚吃过亏,故而不敢轻举妄动,只紧紧迫着赵深,步不肯退。
秦王世子李迪带头叫骂:“小子你让开!这畜生上回就伤人,今儿又险些要本世子命!还留着做什,早结果性命超生去!”
李逸闻言微皱起眉,还没等他走到近前,就见那白玉神驹昂起颈脖,长鸣苍凉回彻天地,头瀑布般银鬃倾泻而下,世间至美生灵不过如此。
马儿嘶鸣至声竭,方俯首去轻蹭赵深,竟似心知此时,自个绝路处境。
赵深双眼不离逼来三人,腾出左臂反手去安抚马儿,他抚触够着马颈缓慢而有力,所用耐心远胜他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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