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闻言略有些错愕。
赵珩还是孩子时候,每逢他凯旋得归回到滇南,赵珩总要抱着铺盖赖到府上,彻夜听他讲旌麾南北,强虏湮灭战事。
少年慕英雄,何况这英雄还是少年嫡亲叔父,年里唯有这短暂时光,是赵深允许儿子脱课业,疯上几天。
赵深费尽心力想为嫡子请到天下名师,而这用兵戎事上最好老师,天下间舍赵渊还能有谁。
因着赵渊常年征战在外,难得回府,也只得由赵珩尽着性子去。
御案上已堆满赵家前人笔记,这其中尤以记叙血脉事,连片残页都不能漏过。
可惜赵珩直翻到深夜,有用不过两本,其余皆是些道听途说做不得数描述,或后人抄前人,或只得两句带过。
只有赵氏先祖那本,和位后来亲历者有详细描述。
赵珩喜是,血脉觉醒初期症状与他发病情况非常形似,想到他自个极可能是血脉觉醒者,这意义仿佛就如上天钦定他是真命天子般,叫赵珩生出无限雄心。
愁是,这后位亲历者写道,即便出现征兆,也不定能等到真正血脉觉醒。这其中是历时三年五载,还是数十年,端看能否等来契机。
赵渊多少有些疑惑,登基后,赵珩便再没有同自己如此亲近过,皇帝这是为何事寻他。
比如,这位先人自个就是十多年后才有觉醒契机,而当时有位和他有相同征兆族妹,生都未能等到契机转化。
最要命是,这契机是什,无论是先祖还是这位亲历者都不曾明说,赵珩只能推断此事另有隐秘而不能告。
至此,赵珩再等不得,迫切想要知道更多,想要确定自个身上变化究竟是病还是血脉觉醒前兆。
若说这天下,还有人能答上他这个问题,那只能是摄政王。
宫门都要下钥,赵珩把赵渊从府里重又请回宫,且让小黄门传谕,“陛下有言,要和殿下夜谈,已备屋子,还请殿下不必记挂着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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