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去宁安宫请安之后。”
那是上午辰时事,如今都已是未时末,整整三个时辰都过。
赵珩拔腿就往宁安宫去,后头跟御前牌子,听差答应路小跑才追上皇帝。
赵珩越走心越急,已猜着太后这是迁怒韦徹。他原想韦徹是外臣,太后手再长罚不到他头上,却忘只要与宫里有关人事,就没有太后插不上手。
赵珩才过宫内照壁,就见韦徹跪在毒辣日头下,背上衣衫尽湿,整个背影都是僵。
李逸走到赵珩身边,看着少年俊容和记忆中般无二倔强,只那双眉目到底不是赵深。
因着此事,赵珩回宫误时辰,终于东窗事发,被太后知道皇帝偷溜出宫事。
刘顺忠果然逃不掉顿板子,但也无啥大碍,皇帝早吩咐过事,何况又是在赵珩眼皮子底下打。
皇帝累天,还得听太后训诫,等应付完太后,月亮都快升到中和宫顶。
他静坐在大殿里,韦徹陪侍在旁,见周遭无人敢去劝解,便硬着头皮道:“陛下先去歇吧,明儿日头起,什难事都能解决。”
里,目光凝着他。
李逸忽就大喊声:“其渊——”
少年朝他奔来,他又摇摇头,“无事——”
世子停在中道看着李逸,李逸想想,闪着眼补句,“孤心里高兴——”
赵渊微愣,随即朗声大笑。
心口又开始发疼发热,赵珩忍着难受,往正殿里径直请安。
沈芝见皇帝来,轻轻放下茶盅,开口只说些不相干事。
赵珩耐着性子听半天,终于等到沈芝歇话头,这才问:“韦徹犯什事?母后要这般罚他,下他
赵珩喜欢韦徹天不怕地不怕性子,喜欢他野惯,还总朝气蓬勃调子,想起白日事,他为着自己委曲求全,身上又起那种奇怪不适。
心口发疼发热,好似全身血液都往胸口涌去,这感觉在他揍那帮小子时,达到顶峰。
许是头回干架,太过激动。
第二日,赵珩清早先旁听摄政王议事,完再听大儒讲课,午后则小憩,等起来正想寻韦徹来练几手,竟寻不着人。这才有銮仪卫云麾使敢来报,太后把人扣宫里。
“什时候事?”赵珩大怒,国事如今是摄政王做着主,他只有旁听份。难道家事他自个也做不得主,非但做不得主,竟连这家里发生些什都不知!
——
赵珩被围攻,眼看拳头就要落到身上,李逸冲入学生之中。
这间隙,赵珩瞅准机会撂倒个,韦徹也已追到,护到皇帝身前。
“还不住手!”李逸怒斥几人。
众子弟见来夫子,再心有不甘也只好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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