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知道再瞒也无意,照实道:“滇南王世子得时疫病得厉害,说是学里请大夫都看不好,孤见不忍,就另找人给他医治。”
“李逸,你糊涂!非族类,其心必异!”
太子指着嫡子频频摇头,“你可知自从高祖要求滇南王送质子入京,赵家便与李家离心。三代人,积怨近百年,哪是你个黄毛小儿可解?
高祖在世时,滇南已是不弱,时至今日御史去批又批,能报回来什?赵家将西南治得如铁桶般,滇南各族只知赵家不识李家!陛下早想动滇南,不过是寻不着时机,且动必是伤及国本事。
如今世子来,那是饵,是钩,是陛下试探赵家砝码。”
过几日,林济安借着复诊机会,悄悄告诉李逸,世子好得差不多。
李逸早已按捺多日,听得消息只想明儿就能见着赵深,林济安却道:“学里贵人多,头个就是殿下您,世子知道分寸,会再缓个两日去学里。”
李逸只好继续按捺,只少几分焦躁,添几分期盼。
又等日,他这头心心念念,已琢磨着第二日见赵深要说什,太子李炽忽然传召他到文华殿。
太子是命传令太监专程来召,这是有正事要同李逸说意思。李逸忙整衣冠去,李炽见他,先将左右从人都屏退,这才沉声道:“跪下。”
李逸事已做下,虽知朝廷对滇南多有防备,却至此才知广华帝对滇南动兵念头已到箭在弦上地步,他干脆豁出去道:“父王,世子……是陛下吗?”
“这也是你能问?孤都不问事,你哪儿来胆子提?!
子不教,父之过,是孤没有好好教你。”
李炽对着爱子痛心疾首,却还不得不细细教他。
“陛下是想看滇南王能够忍到何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君不过要臣献子,滇南王若舍得儿子,就能保住赵家王位,数
李逸忙不迭跪低,心里惴惴,就怕是东窗事发,时想着落在父王手里总比落在皇祖手中要好,时又想见不着赵深,不知他好得如何。
太子见李逸神思飘忽,恨其不争道:“你可知今日父皇与孤说什?说欢安如今大,去学里若结交些不甚妥当之人,他年轻不懂分辨,只怕要被人带坏。让孤将你禁足在宫里,安心课业。”
李逸闻言心头顿时像开锅,竟不是父王,而是广华帝先知道。
太子又接着道:“竟不知你犯什事,恐要失圣心!泮宫也不曾报来任何不妥,你倒是老实交代,和什人厮混在处?你说,你到底干何事?”
李炽说着说着再不能心平气和,从来看着好好嫡子,怎得突然就犯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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