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当下就想离偏殿,到底理智尚在,课上没会儿,他装着不胜暑气样子,向博士告假要去园子里水榭上透透气再回。
哪个夫子敢不应,忙不迭亲自将他送出去,又问要不要回宫,李逸只坚称透透气就好。
出到殿外,他又对着从人说番同样话,末道:“都不用跟着,闷气。孤坐坐就来。平安,你跟着。”
平安是他前儿句话得以留下命来小宦儿,才不过七八岁年纪,在宫里已被当个大人使唤。李逸喜他眼神清澈,又对自己别无二心。
到园子里,李逸匆匆穿过水榭,平安果然惊讶地望着他,李逸便嘱咐道:“孤
回宫,李逸闭口不提让从人远远跟着事,只说自己不小心跌入潭中,侍卫内宦都是护驾有功。
广华帝看在太孙面上,没有重惩这些人,太子则当即给李逸换批从人。
此时已是盛夏,广华帝按例要去避暑园子里住阵,太子照旧留宫处理政务,李逸则随驾负责侍亲尽孝。
学里亦停酷暑时节课,月后,待到李逸回宫,已是初秋,泮宫早在夏末就已经重开,李逸这是晚同窗旬才去到学里。
头日,李逸未见赵深。
好些,眼泪又堆上来。
喘息中,他泪眼朦胧去瞧那将他拖上来人,旋即忍不住“啊”声,很快面色通红,低头去捂口鼻,原不过下意识遮羞,却直接有鼻血淌到掌中。
藤萝石蔓间,世子不着寸缕,正单膝跪在他身侧,扶着他揉背吐水。
赵渊原本虽想要探探李逸对他心思,却从没想着叫他遇险,眼见李逸落水,他想也未想就跟着扑进去,哪里还顾得及穿衣。
此刻见李逸脸窘态,赵渊迅速起身,扯衣服穿上。这片刻功夫,侍卫已从对岸游过来。
第二日,广场上既无人罚站,课堂内也仍不见人影。李逸等不及第三日,有人来问安,他努力装得漫不经心,随口道:“好像没见着滇南王世子,怎得学里罚站又有新花样?”
来人亦随口答:“听说那小子病,也不知道装病还是真病。”
李逸心上骤紧,追着问:“病多久?”
“不甚清楚,好似开学就没见着过。”
开学至今都已旬余,这少说也已经病半个月。
又有内侍绕着潭边飞奔,此刻也到跟前。
“殿下!吾等护驾不利,还请殿下治罪。”
“殿下!奴来迟!”
跟来人阵乱哄哄告罪,抢到李逸身边又是扶起披衣,又是看护止血,马不停蹄遣人下山好准备接应。
李逸早已无事,此刻有心想对世子表句心意,见赵深立得远远,只默然静伫瞧着他,那目光比潭水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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