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乃前朝废太孙,殿下何必因时求不得而生执念,不肯放手?”
赵渊沉默不语。
上座细观其神色,面上虽缓下来,目中意念
“阿弥陀佛——!”
佛号响彻大殿内外,势如沉钟轰鸣,誓要压下这等狂妄逆语!
直至这绵长佛号几近尾声,天宝寺上座快步行出,躬身执礼道:“还请殿下借步说话。”
殿上触即发之机方有所缓和。
上座者乃是寺最长修行者,天宝寺上座身为皇家寺院大长老,纵观人世诸相,所见所历比这殿中任何人都要来得多。
尘又斥:“折辱之,尽毁之,不比杀身更恶?!”
赵渊紧盯李逸,“由他说。”
“檀越!诸天神佛已至,摄政王今日权势滔天,就此断尽善缘,莫不怕翌日身首异处!”
忍至此时,这般重话出,赵渊终不耐向尘出手,口中亦狂道:“赵渊手下游魂何止千万,若诸天神佛俱在,随他要来便来!”
赵渊掌风已至,千钧发之际,李逸挡到尘身前,闭目只待身受。
声劲绵长,俱是内力。
李逸看不明身手门道,但见攻守之间已是转几回,赵渊突地拔空跃起,避开监坛护者千钧横扫,下落时双拳出击,直压下来。
护者双掌迎,顿觉赵渊拳上有泰山之力凝沉,他大喝声,腰脊绷直欲断,牢牢顶死赵渊攻势,却不想源源劲力不断自拳上传来,满殿落针可闻间,护者全身筋骨竟发出咔咔脆响!
众人色变!
尘眼见不好,急道:“檀越!”
旁观至此,他心有所悟,亦看出他人不曾注意到幽微之处来。
这才将赵渊引至旁,以尊号称之,想要化解这场剃度危机。
赵渊亦听出上座话中雅意,微微点点头,随其远离众人。
天宝寺上座年近耄耋,白眉如蚕,圆面似弥勒,开口尽是苦口善言。
“殿下可曾听闻,心有爱欲,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眼见不到半臂距离,赵渊硬是斜掌回功,气血反噬逆行,他面色青白额上滴下大颗汗珠。
他咬牙挺身,几息间硬是压下气血,直视李逸,目若沉潭,只不肯释出底下寒意。
他紧绷下颚字沉似字。
“今日!神挡杀神,佛阻弑佛!”
满殿众僧,威声齐喝。
赵渊冷喝声:“退!”
卸力翻身自监坛护者头顶鱼跃而过。
底下兴隆寺方丈顿失千钧之力,身形软,单膝着地,即刻被报恩寺众僧扶围起来。
尘几步拦到李逸身前,急道:“檀越!不可错再错!前朝李氏不过这点血脉,你还要赶尽杀绝吗?!”
“陛下金口,保他无虞。”赵渊至此,竟还能借皇帝话冷静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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