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屋里光从木栅栏窗上透过,照到李逸身上,好似染层不详血红。
他不
“公子,滇南王带着大军,今早把京城围。”
李逸愣愣,下意识重复道:“你说滇南王带兵到京城?”
平安看着李逸骤然失魂样子,心里难过,却仍咬着唇道:“是。街上都在传,兵临城下!”
李逸再没有说话,等片刻,突然摇摇晃晃站起来,往厨下杂棚跑。
平安忙跟在后头,慌张道:“公子,你要去做什?”
自然也有眼尖看出李逸不是真穷人,想要打他们主意,平安动两次拳头后,这片再没人敢来惹他们。
“公子,咱们还是在这片再避避好,就是外头稳当些,咱们也先别急着回去。”
平安来这片贫民区之前还不以为然,觉得李逸都做庶民好多年,应该不会被乱军惦记。
等最初烧杀抢掠过去后,平安回老屋探探,发现果然有人摸进去过,把仅有几件摆设字画全拿走,他就不敢再掉以轻心。
说不准那些人就是摸来杀李逸,不过没见着人顺便抢把。
李逸背对平安,只有他自个儿知道,开口时上下嘴唇都忍不住打颤,“要赶紧擀面制饼子,越多越好,都制成干饼子带在身上。等他攻进来时候,咱们得乘乱逃出去。若是慢步,出不去,掘地三尺,就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这人也会把找出来杀掉!”
农民军造反,还有可能叫李逸蒙混过关偷跑出城去,滇南王却必定会惦记着他血统,任他躲到青砖缝里,也要揪出人来,杀好永绝后患。
平安也没有再安慰李逸,说什滇南王不定能攻进京师话。
滇南王几位兄弟都骁勇善战,尤其是这位王爷有位胞弟,那是庆朝妇孺皆知战神。
新帝上位后十年间,原想消耗滇南王势力,命其东征西伐,谁料其胞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反为此人添盛名,且因此便宜滇南王私纳不少俘虏人口,皇帝倒成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李逸吃完饭,搁下筷子道:“咱们再不回老屋去,要趁着这次大乱,改名换姓混出京去,往后躲得越远才越安全。”
平安点点头,“都听公子。”
夜里借着月光,李逸还在计算口粮,平安此前分几次潜回老屋菜地,基本把藏着粮食都运过来。
如今就他们两个,省着点,两个月都够吃,李逸有些得意自己随机应变还不错,脸上自然而然就带出些笑容。
平安在旁暗暗看着李逸着急,这都已经挨到天黑,他心里藏那个消息还是想不出什好说法,然而事关重大,不能再拖,他狠狠心,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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