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忘徐生交代内容,来之前特地寻笔记在纸上,写匆忙,有些墨迹晕染成团,只好将就念道:
“‘崇德四年沉香楼前,幸得大人搭救,方可苟活数年。无缘道谢,此生无以为报,愿大人官路亨通、逢凶化吉,来世愿为大人马前卒,以报大人救命之恩。徐生。’”
段久听完,疑惑地挑下眉,问道:“这位……徐生是?”
“你不认识?徐生是最近认识个小……朋友,”看眼字条,生怕托错梦,顺带把小鬼两个字咽下去,以免吓到段久这个大活人:“他说你有恩与他。”
“徐生,对这个名字真没什印象。”段久轻摇摇头,紧
宴那个暖手炉有点冷以外,这件事情简直百利而无害。当即就飘进状元府,守在段久床头等他入睡。
段久虽然是新科状元,但他其实在举荐下已经在朝堂任职很多年,只不过当年梁宴瞧没有功名傍身又坚定不移选择阵营段久格外不爽,就跟瞧江道样不爽。所以段久直没有正式开府设宴,直到今年考中状元才另开府邸。
打着哈欠,直到灯芯烧到半,段久才批完公文躺上床榻。拍拍脸,搓搓冻发僵手指,倏地下钻进段久梦里。
这次入梦比第次给沈谊托梦时候简直好太多,可能是因为阳气充足原因,几乎没怎感觉到疼,只在进来后有瞬间觉得胸闷。周身白雾也不再像上次样往骨头缝里钻,反而温和下来,像道保护屏障,若有若无环在身边。
段久在梦里也坐在书桌前看公文,烛火很亮,往那边走几步,段久就听见声响抬起头。
“宰辅大人?可是又有要事?来人,给……”段久有些惊诧地看向,他似乎还以为是从前深夜来访找他商议事务,站起身要叫人给看茶。起身动作才到半,又猛然想起来什,呆呆地坐回去,半晌才喃喃地喊句:“沈兄。”
“嗯,仲平兄。”坐到他对面椅子上,把那亮眼烛火剪掉半,笑道:“已经死,就不浪费段大人盏茶。”
段久脸上难得显示出些无措和难过,隔着灯影在他面前晃晃手,打趣道:“你可别哭啊,堂堂状元郎若是在梦里掉泪,可是会去告诉方圆十里鬼,百年之后到地下,孟婆都得笑着给你汤。”
段久挑下唇角,感慨道:“沈兄倒是比……活着时候更加肆意些。”
“死都死,再端着大人架子多累得慌。”摊着手,耸肩笑。想起来徐生嘱托事,连忙从怀里掏出张纸。“对,受人之托,给你带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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