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在高估自己。昨晚托梦耗损太多阳气,今早胸口就像压块千斤坠样闷痛。此刻蓄力,瞬间感到心口猛痛,阵头晕眼花,霎时间眼前就阵雾蒙蒙,什东西都看不清。
还没来得及撑手站起来,梁宴已经走到身后。模糊余光里,只能看到梁宴衣摆金线,随着他抬腿动作起落,起落……
“怎可能!”
耳廓里传来惊呼声,抬眼去看,才发现徐生不知什时候与拉开距离,躲在殿内离最远角落里,脸惊诧地望过来,表情堪比活见鬼。
正欲站起身再仔细看看,扶着门手却顿。
大人。”
……
与预想中不同是,踏阶而来梁宴并没有除掉心头大患毕生宿敌后意气风发。相反,他看上去很疲累,脸色淡淡,裹着件白色大氅,内衫也穿得单调又素净。任由雪落在肩头和鬓角,与他往常张扬强势、细枝末节都透露着尊贵形象大不相同。
他在离殿门口还有些距离时候抬下头,好像是才明白过来自己走到何处,再垂下眼时,他那双常年含着讥诮与冷酷眼神里,显得有些……落寞。
轻啧声,若不是体力不支,当场就要站起来给他鼓个比天雷还响掌。
……能看见?!
不仅如此,还感觉到心口充满温热,整个人体力飞速回涨。身体里充满热流,像是被话本里武林大师传授什玄功秘法样,四周经脉尽开,竟给种起死回生感觉。
简直疑惑地不能再疑惑,只好茫然地与徐生四目相对。
“你阳气恢复,从皇帝那里。”徐生犹疑眼神在和梁宴之间来回看看,不知想明白什关窍,猛地皱眉,紧接着看向,露出副嫌恶
会演!真会演!要不说梁宴怎能坐上皇帝宝座呢,瞧瞧人家,这演技,这姿态,南曲班子唱花脸来都得说声甘拜下风!要不是与这狗东西打二十几年交道,见惯他前秒笑脸相迎,后秒就下令把人家九族统统斩尽样子,还真要险些以为他残留些许人性拿来惋惜。
看眼殿内三个人,明白梁宴演这出戏意义。
英明君主为臣子长逝而黯然神伤,这等佳话传出去,来年不知道又有多少能人异士前赴后继来为他卖命。
皇帝做到梁宴这个份上,也真是没谁能及。
坐在大殿门槛上,梁宴要进来就定得贴着过去,哪怕他触碰不到,也依然不想染上他这身晦气。于是吸大口气,伸出僵硬手扶住门框,想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挪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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