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面前,时温惨白唇和捏紧拳都昭示着个事实,他和万重为之间,除忌惮和恐惧,再无别情感。
认清这事实万重为,以肉眼可见速度萎靡下来。他低着头,大约安静三秒钟,便坐到地板上。
轻轻拉过时温脚,继续刚才没做完事:将挤出来白色药膏轻揉均匀地涂满伤处。那认真仔细态度像是呵护自己最珍贵宝贝。
涂完药膏,万重为顺势将时温脚和小腿抱进自己怀里。
万重为坐在地板上,时温半躺在沙发上,两个人低高,个开始学着仰视,个却已如槁木死灰。
只是想再看他两眼,然而无论哪种假设,时温猛地站起来躲避动作还是让万重为停下脚步。
椅子擦过地面刺啦声让时温用力闭闭眼,他起得太急,脚磕在桌腿上,发出咚声巨响。应该是很疼,他几乎瞬间就皱紧眉,微微弓起后背。
“磕到哪里?”万重为立刻蹲下去检查他脚。时温还没反应过来,脚背就被个温热手掌握住。
大脚指上红块,已经肿起来。
“你先别动,”万重为蹲在书桌底下,单膝跪地,只手握着他脚腕,另只手虚虚托着脚心,“得抹药,不然会很疼。”
时间差不多,褚冉在花园里说话声音传来,车已经在等。万重为没有再停留,那句开始打算要说“可以送送吗”也没法宣之于口。
他沉默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又沉默地关上书房门,在走廊上站十分种,才隔着门板,对着屋里人很轻地说句:“阿温,走。”
时温在万重为脚步声走远之后,全身如临大赦般放松下来。
他还躺在沙发上,抬起手臂挡住双眼,没人知道他在
时温挣动着想把脚抽出来,他咬着牙忍疼,不愿在万重为面前露出点脆弱来:“你放手,自己来。”
万重为手下没有松劲儿:“你别犟,就给你抹个药而已。”说罢不再管别,站起来把搂住时温腰,像抱小孩样,将他抱到几步开外沙发上。
吸取前几天教训,如今药箱就放在时温书房里,以防他再磕着碰着,随时用起来方便。
万重为挑管药膏,拉起时温脚时,才发现他整个人抖得厉害。
——五天前,就在这个房间内,在这个沙发上,时温所有对爱情仅存那点信念被万重为亲手摧毁。他手脚被那根多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登山绳捆住,磨烂血肉,也磨光所有尊严。他全身是伤,身上每块淤青都比现在磕在脚上要重。那时候万重为不见紧张,现在副天塌样子,就算再真情实感,也不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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