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声,大概是有人找,他俩很快就离开。谁也没看到露台另端汉白玉栏杆后面人影。
时温怀里抱着书,全身拢在片阴影里。使力那条腿站太
“他确实还不错,但不至于让你这费神。如果你真觉得这事做太过,那好办,钱给够。”
万重为口酒喝下去,喉结缓慢地滚滚,说:“不是钱问题。”
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不明白。
“得,就当什也没说。”范崇光说,“那你爸那里,你打算怎应付?他可是已经找律师接洽你离婚事。”
“随他去吧,他马上就自顾不暇。”
腿好得差不多,轮椅不再是必需,但行动还是迟缓,不敢用力,也不能长时间站立。
外面觥筹交错隐隐传来,时温睡客卧和书房间隔不远。他想着,自己慢慢挪动过去,不至于必须要人帮忙,也不会被人看到。
应酬过轮,万重为有些不耐烦。他现在耐心越来越少,在外面和家里都很少说话,脸上笑容也稀罕,整个人显得阴沉沉。
“开心点嘛,你看现在大家都避着你,多难熬。”范崇光推开书房门,看着站在露台上独自喝酒万重为,“找你半天,就知道你在这里躲清净。”
万重为不理他,垂眼看着楼下灯火通明、人影绰约花园,不知道在想什。
范崇光觉得自己白担心,万重为这种人,比谁都理智,就算在时温这里稍微走点儿计划外偏路,那又如何,在既有目标上他依然不含糊。
喜欢或许有,但在他们这种人这里,跟利益和目标比,这玩意儿就如同餐后甜点,吃不吃得到无所谓。但若为吃甜点耽误吃正餐,这是绝不会发生。
范崇光心想,比如万重为,就算动心,但还是停不下手,宁愿无视和伤害对方,也要完成自己目标。
“不过,你将来有什打算?”范崇光笑得促狭,“你可别告诉,你要和时温白头终老。”
万重为目光闪闪,说实话:“走步算步吧。”
“自从你家那位出事后,你直都这个表情,看来他很能影响你心情啊!”范崇光啧啧声,话里话外透着看热闹不嫌事大调侃。
万重为捏着杯脚,看着杯体里晃动红酒,很深瞳仁里闪过丝很少见迷茫。被范崇光捕捉到。
他心里咯噔声,句话脱口而出:“去,你不会玩儿真吧?”
他三两步走过来,侧身站在万重为旁边,神色严肃起来。
“听句劝,”范崇光说,“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再留着他也没用,干脆散吧!那些内疚啊难过啊这类情绪会影响你判断,也不利于咱们下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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