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委屈,也在害怕。
过很久,万重为才说:
“没有下次。”
万重为态度和警告,对全身心依赖他时温来说,是次比较严重打击。
以至于后来连续几天,时温都有点不太敢看人。两人同桌吃饭,他迅速吃完自己那份,然后说再见,就背着包去学校。
“不让司机跟,”万重为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平缓,“是因为和你师兄起出门,不方便吗?”
万重为湿漉漉头发散在额角,他不喜欢吹头发,每次洗完都只是随意擦擦,时温以前觉得这个时候万重为最特别,卸掉白天正襟危坐,有点居家可爱和随意。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万重为,像从暗处走出来审判者,收起伪装和温和,露出冷冰冰獠牙。从头到脚都和居家不沾边。
或者这才是他原本样子,只是时温今天才第次见。
时温坐在床上,还保持着那个举着手机姿势,有点不知所措,但维持没多久,就小声地解释自己为什和梁明照出去。
吞吃完,万重为也没回来。
大概是太忙。刚才平叔出来,也说这两天万重为早出晚归,还让时温别等,今天也不知道几点回来。
时温心下稍定,便收拾好行李,洗个热水澡躺下。
连续奔波两天,终于回家,时温躺在松软被子里,很快便沉沉睡去。
他迷迷糊糊地听见开门声,有熟悉脚步声进来。不会儿,卫生间里水声停,万重为走过来,空气中带着微微潮气。
以前还会给他盛汤,偶尔大着胆子问他工作顺不顺利,也会把自己学校里趣事说给他听。
这些现在都没。
万重为心想,时温应
他说得很细,没有丝隐瞒。
“对不起,”时温蜷蜷手心,将心口那股酸麻压下去,“下次不会。”
说罢他低下头,不再看万重为。
这是他和万重为第次闹不愉快,是他错,是他没把警告当回事,没把约定当回事。
卧室里空气有些凝重,万重为盯着时温头顶发旋,冷眼看着他藏在被子里手脚无处可放。
时温翻个身,慢慢坐起来。他很困,努力睁开眼,像往常样跟万重为说“你回来”。
空气中流动着丝诡异沉默。时温无所觉,摸索着去拿枕头下手机,想看看时间。
荧白屏幕光线打在时温脸上,让他清醒些,终于后自后觉地发现,万重为站在他对面,正看着他。
光线昏黄,时温仍看清万重为表情漠然冷硬。谈不上生气,就是有种陌生压制感,带着审视,像盘旋在高空鹰,随时会俯冲下来捏断兔子喉咙。
时温顿时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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