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说,一字一句,极其认真,“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有喜欢的人,有想结婚的对象。”
万行川闻言眉头皱起来,看向他这个素来喜怒莫测的儿子:“你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万重为说。
万行川打量着眼前已经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儿子。
万重为五官线条冷硬,说话速度不快不慢,和人面对面的时候眼神有力而笃定,怎么看都是信得过的、可靠的权重者模样。但他轻易不表露情绪,看起来就有点难以捉摸。
衷八卦,但因为联姻双方都表现温和,进退得体,所以热闹和猜疑也就渐渐淡了。
这些都是时温从网上就能搜到的资料,当然还有豪门贵族更狗血的秘辛是网上看不到的,但也能从宅院佣人们偶尔的窃窃私语中窥见一二。
家族秘辛什么的,时温其实都不感兴趣,他的目光只是忍不住定在万重为英俊的侧脸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听着对方会做出什么应答。
大概是他看得太投入,万重为在和父亲无声对峙的间隙,突然偏头转向时温藏身的位置,一道视线扫过来,没什么情绪的目光从时温脸上一触即回,半秒钟不到。
时温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睁大了,心脏砰砰狂跳。
如今,这难以捉摸在提到“喜欢的人”时裂开了一道缝隙。
万行川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冷静下来,试图在万重为的行为举止中找出破绽。
“这人是谁?”万行川嘴角抿起来,强忍着不悦问。
他们这样的家庭,表面上风光无限,内里也自有一套生存规则。越是处于食物链顶端的人,越是活得小心翼翼,不能有一步行差踏错。吃喝玩乐那一套,只要不过分,随便挥霍也没人管,但真正到了人生大事上,比如婚姻,早早就预定好了,既要保证食物链顶端位置不动摇,又要在此基础上将利益最大化,由不得任何人任性。
万重为从小到大,都沿着万行川规划好的路线走,连行事作风也颇和万
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看到我了吗?怎么办?
没有,应该没有,距离这么远,可能只是无意间扫了一眼而已。时温又想。
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别怕,就算被抓着也不是自己的错,毕竟是他先来侍弄花草的,只是不小心听到了一点谈话内容而已。他又不是故意的。
随后又想,就算被发现,他也可以装睡。毕竟他只是这个宅子里一个不起眼的花匠,他深知自己没有应对这种大人物的能力,而且还是两个。
万重为在父亲的高压下沉默片刻,再抬头时气势便松了一些,说出口的话带了一点意味不明的情绪,可以说是示弱,也可以说是恳求,总之之前没什么起伏的语调中罕见地有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