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目标的感觉了。我知道自己独自一人也能赢来一切。桓公已然垂垂老矣,他精明的宰辅也已经过世,我会生下嫡子,成为大齐实质上的主君——若不是有人趁我出行之时,勾结内侍,策划了那场弑君的叛乱——”
姿硕夫人的眼中盛满了愤恨的怒火。雒易第一次知道,齐桓公的死原来有这样的内幕。
然而她并没在此处停留,继续道:“在夺嫡之乱中我生下了一对双生子。当我看到其中一个婴孩的蓝色眼睛之时,我惊骇极了。这双眼睛明目张胆地昭告了他的血系,随时可能成为政敌们攻讦我‘不贞’的口实。更恶心的是,他无时无刻不让我想起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在我孤立无援、众叛亲离,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他之时,他销声匿迹,躲在世上某个角落,无情地讥笑着我没有他便一事无成——”
她冷哼一声,转目咄咄逼人地瞪视着雒易,反问道:“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把这个孽种养在身边?”
雒易直视着她的眼睛,冷冷道:“你大可以将他的脑袋摔碎在石头上。”
姿硕夫人微笑道:“我确实这么想过。可是后来我有了更好的主意。那时我被一伙豺狼追杀,他们知道我身怀六甲地逃脱了屠戮,将我诞下的婴儿当作争夺王位最大的威胁。为了重整旗鼓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必须保护好齐国真正的公子,”她赞许地望向他,“我需要一个替身转移追杀者的注意,需要一个随时可以应付不测的挡箭牌——这就是你终于活下来的唯一原因。”
雒易在案下的手不动声色地攥紧了。姿硕夫人没有看向他,曼声道:“我让人把真正的嫡子送进了青岩府,委托他人妥善地照料和教导他。等到我立住脚根的时候,我会到青岩与他相认,那时候的他已然成长成为一个聪慧精明的少年。至于你,我从来没有在你身上寄托过什么期望。当然,我完全用不着对你恶声恶气,你忠心耿耿地信赖着我、取悦着我,当我将你送给夏侯的时候,哭得那样凄惨,我几乎都有些不忍心抛下你了呢!”
她轻描淡写地坐实了他最不愿去想的推测。雒易一阵目眩,感到全身的骨骼痛得咯咯作响。姿硕夫人天真温柔地望着他,婉转清丽的嗓音听在耳内比厉鬼的呼啸更刺耳:“夏侯是如何宠爱你的,我一清二楚——事实上,那正是我让他出兵助我的一笔买卖。”
她看到他苍白的脖颈上绽起的青筋,他几乎抑制不住愤怒地颤抖起来,腰侧的佩剑被,bao涨的怒气激得在剑鞘中嗡鸣不已。她真想放声大笑。她实在不曾料想到,他竟然拥有如此幼稚的弱点,这个人根本不像外表所展露出来那般强硬和冷血,他的情感甚至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