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历七月,暌违已久,bao雨哗然倾覆在阴云密布临淄城,与之同时降临,还有棘丘被敌军攻破噩耗。奏报已有定论,联军狡诈异常、诡计多端,又兼之齐国上军乘栎轻率冒进、东门琅决策失误,竟将齐国最后队强兵悍将白白折损在自相残杀惨剧之中。幸得下军将雒易舍腕求生,果断放弃已丧失战略意义棘丘,指挥虎阚、骁果两军及时突围,掩护流离失所百姓退居腹地,保全齐国最后点有生力量。随着西面最后道防线被攻破,北燕联军策马挥戈,兵分五路,长驱直入毫无反手之力齐国。士气民心如山倾崩,短短数月余,齐国定陶、聊、唐娄等七十余城均战败沦陷。临淄权贵豪门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在战火阴霾笼罩之下失魂落魄地弃甲而逃。泱泱大齐被联军路侵蚀,疆域不断缩小,仅剩下滨海莒与即墨两城。若非雒易整顿余下齐兵,面在前线阻挡敌军,面组织安排国人安全撤离,损失还将更为惨烈。
经过这番溃败,举目朝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像雒易这般坐镇前线,指挥若定,捍蔽如盾,俨然已成国之干城。战战兢兢龟缩在即墨齐国贵族将他视为最后根救命稻草,为示以笼络依仗之意,屡次下令要赐予他相国之职,却被雒易反复辞拒。正如他表奏上书所言,“联军其势汹汹,犯河山,士卒黔首浴血抗敌,百战维艰,不遑宁处,卑职岂有寸功?所愿者,唯驱逐猃狁,攘除敌寇,兴复齐室,还于旧都。此亦卑职庶竭驽钝、夙夜兴劳之事。”其尽忠谋国之心溢于辞表,几欲令人潸然泪下。
“派胡言!”
即墨城王族别馆之内,姿硕夫人将邸报尽数掷之于地,声嘶力竭地怒喝道:“什‘庶竭驽钝’、什‘夙夜兴劳’!棘丘之败,根本就是他手促成——”她紧紧抱住双臂,抬眼环视寒酸粗陋别馆,冷笑道:“定是他勾结敌军,设下陷阱引得齐军自相残杀——他骗得天下人,却骗不过!”
她咬牙切齿道:“哼,他当然不愿做相国,他胃口大得很呢!”她浑身发抖,焦灼地自言自语道:“对……当初谶言便是这说……这个孽子将会亲手屠戮父之邦、母之族——他会……他会对——!”
“夫人少安毋躁。”身侧幕僚低声劝慰道,“好歹,雒易终究算是们这方。相较如今再无底牌钟离春,们何尝不是占上风?”
姿硕夫人慢慢平静下来,“你说得不错。”她沉吟道,“如今除安抚他打赢这仗,再无他法……必须有所示惠,才能消除他戒心。”她紧紧绞起双精致长眉思索许久,终究极厌烦地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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