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竹不料他有此问,不由怔忪在原地。英琦骂声:“臭小子!”返回剥下他只袜子,不顾屏飞羽鬼哭狼嚎,结结实实堵住他嘴,手抓住沈遇竹便往外走去。
她低声劝慰道:“沈遇竹,你不必烦恼,等回到府里,立刻就向君侯细细禀明你功劳。君侯最有识人之明,定会对你刮目相待,那时……”她仿佛想到什,颊上热,再不愿往下说。
“多谢你!也这样想。”沈遇竹笑着应声,漫不经心地抬起眼来,正看见只鸱鸮敛羽仃立在嶙峋萧疏枝丫背后,喙上叼着只染血燕雀,静静地望着他。
沈遇竹朝它笑笑,双黑眼睛沉沉漠漠,在长夜之中映不出点微光:
“定让他清清楚楚,晓得心意。”
编来诱骗义父圈套?那义父现在岂不是——!”
沈遇竹道:“雒氏立嗣内幕,早已真假难辨,但是有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此刻桓果已陷入雒氏和代族两军围攻之中,恐怕性命无存。飞羽,劝你趁早另投明主罢。以你才干,不愁不能再次崭露头角。”
屏飞羽何等机灵,当即听出沈遇竹无意取他性命,急忙道:“多谢师伯不杀之恩!”他本就面朝下趴在地上,挣扎着笨拙地叩几个响头,扑得灰头土脸,谄媚地赔笑道:“哎呀,还是改不口叫您师伯!虽然没有这个幸运成为青岩府门生,但是不管您看不看得上,此后都将以弟子礼敬奉您老人家!”
沈遇竹笑道:“既然你有这份孝心,作为长辈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他从袖中取出那只彤管俯身别在他衣襟上,笑道:“望君好自为之,不要辜负片心意。”
屏飞羽自是称谢不迭,面斜着眼顺着剑尖往英琦方向瞟去。
英琦柳眉紧蹙,不甘道:“这小子油嘴滑舌、鬼灵精怪,就这白白放他走?”
沈遇竹道:“大局已定,不必再旁生枝节。走罢,主人还等着们回信呢。”
屏飞羽得意地朝英琦吐吐舌头,英琦哼声,抽出绳索把屏飞羽扎扎实实地绑起来。屏飞羽被缚得哇哇乱叫,边胡乱扭着身体往英琦身上蹭来蹭去,把英琦气得不轻,面捆缚还得面出手好生教训这个轻薄小子。
眼看沈遇竹他们即将迈出房门,屏飞羽忽然神使鬼差地叫句:“师伯!”
沈遇竹住脚,回头微微笑着望过来。他轻袍缓带,长身鹤立,衬着身后皎皎月色,真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屏飞羽顿顿,开口问道:“那些全是演戏吗?包括——雒易对你所做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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