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还可以把他彻底变成奴隶,”雒宁抬起头来,尖锐地反问道:“就像您对阿竹般,是不是?”
雒易勃然色变,副温柔可亲霎时褪得干二净,冷笑连连:“阿宁,你自嫁去夷狄之后,胆略见长,简直……都不像雒家女儿!”
这森然笑容之后暗藏着,bao戾怒火,雒宁怎会不心知肚明?然而
夷狄之地吗?待到今晚举事功成,正好将你接回雒府,天伦共聚,又有母兄荫护。到时候整个晋国青年才俊均可由你挑选聘嫁,难道不好?”
雒宁越听越是心寒,面色越发惨白,干涩地问道:“叔父,同样话,你也对馨姑姑说过吗?”
雒易顿,蹙眉盯住她。少女瞪起杏眼反问:“她是怎回答?”
“真想不到,你会有此问。”雒易微微冷笑:“倒小觑你!”
雒宁咬咬下唇,低声开口道:“不错,直以来,都以为姑姑是被代氏人虐待而死。也因此对代氏心怀成见。直到到代国,亲眼所见族民安居乐业、民风淳朴,开化不逊于中原;更发现代昌对姑姑思念至今,鹣鲽深情历久弥坚……恰在此时,有人告诉姑姑死亡真相——”
她抬起眼,剪水清瞳盈满热泪:“真不敢相信,在姑姑以死相谏之后,您还能决定将嫁过去!难道姑姑z.sha,不能引起您点触动吗?难道你察觉不,这亲伦相残阴谋,本是场天大错误?”
雒易冷冷道:“父亲错就错在不该事先将这计划早就告诉馨姊姊!雒氏强盛之路,怎能容得下妇人之仁?”
雒宁激动道:“叔父!能驾驭烈马,也拉得开硬弓,可以像个男儿般披挂上阵、战死沙场,可不愿去伤害所爱人们——哪怕这就是你们所说男子气概!”
雒易心下已有些不耐,但他深知比起疾言怒色,应付自己这个刚烈执拗侄女,还需得软言安慰才行。“阿宁,”他又换上副体贴和缓面貌,温言道:“你年幼多情,初嫁人妇,便将身家性命全数交托,说出如今这般忤逆之词,不怪你。但你却不知‘人尽可夫,父唯也’,唯有本家氏族,才能为你提供永久庇佑,而你所谓夫婿——”他摇摇头,长声叹口气:“代昌他是族之长,你可否想过,有朝**年长色衰,他又可会待你如初?而你真要为这个外姓人,不惜叛逆自己血脉相连家族?”
他见少女垂首不语,便更进步循循善诱:“假若你对代昌实在难以割舍,大可为你留下他性命。待们吞并代氏之后,将区区个代昌交由你处置又有何难?甚至让他生都不能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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