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水炖一会儿,滴几滴香油。”
“那是几滴?”
磕磕绊绊做好一顿饭,天都快黑了,正好是晚饭时间。
香菇鸡肉面,汤底奶白,闻起来清香不腻。
陆以朝烫好两颗菜心备用,祁楚星正要放上去。
两人进了厨房。
祁楚星看着面前这一堆食材,指了指自己,“我做?”
陆以朝点头,“我说一步你做一步。”
“你直接做不就行了吗。”祁楚星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捋袖子干活了。
陆以朝已经切好配菜了,大一块小一块歪七扭八的。
可祁砚清在他梦里一直哭,不会笑。
这些难过全是他给祁砚清的,他远远站着不敢哄不敢碰,他连一句虚伪的“别哭了”都不敢说。
梦醒之后就一定要来看看祁砚清,害怕那些不是梦,害怕祁砚清真的在哭。
过来之后,直到站在这里又觉得自己狡诈……明明就是自己忍不住想见他,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靠在这里,和祁砚清仅一墙之隔,但狂躁的情绪却被抚顺。
祁砚清又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看不到奇怪的身影,也没人经过。
看了一会儿看得眼睛疼,他把饭菜都挪到旁边的桌子上,这些吃了两三口就不想碰了,吃着不舒服还有点想吐。
谈妄说这也是术后反应,要慢慢调理,他按了按空荡荡的胃,他只是不想吃这些。
“花雕,你在看什么?”祁砚清拍了拍床,“过来陪爸爸睡觉。”
“喵。”花雕看着门口甩了两下尾巴,还是跳到床上缩进了祁砚清怀里。
“等等。”陆以朝又换
“先炒这个香菇。”陆以朝开火烧油,让祁楚星炒,“盐适量。”
“适量是多少量啊。”祁楚星挖了半勺盐往里倒。
“太多了。”陆以朝拿走勺子,“他口味偏淡。”
“醋就来一点,他不喜欢吃酸的。”
“一点又是多少啊……”
——他就是个偷窥的疯子。
陆以朝站了很久才转头看里面,人已经睡着了。
饭菜原封不动地放在桌子上,陆以朝皱了皱眉,祁砚清不喜欢吃这些,生病的时候尤其挑食。
之前发情期和生病,他大多数时候都会陪着在家,说自己没有工作。
下午的时候,陆以朝带着祁楚星找了家饭店。
祁砚清的脸贴住花雕的身体,下巴蹭了两下,毛茸茸的很暖和,“困了,我们睡吧。”
病房门口站着一个武装齐全的人,戴着口罩和帽子,靠在墙边低咳着。
陆以朝没敢动,差点就被发现了。
眼下一片青紫,黑眼圈很重,今天是易感期的第三天了,他勉强能出门,走之前注射了两支抑制剂。
他忍不住,他太想祁砚清了,满脑子都是他,醒着睡着都是祁砚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