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常常觉得被什么东西束缚,想挣开却找不到豁口,他总在半夜惊醒,觉得疲倦,可他明明睡了一整天。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标记。
把陆以朝的标记洗掉,他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
“花雕,回来了。”
花雕喵喵叫了一声,跟他进了卧室。
白繁站在原地,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
祁砚清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谁的就是谁的,不跟别人虚与委蛇。
都说人在成长中会被磨平棱角,会逐渐学会妥协。
“砚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钱。”白繁焦急地看着他,“我就想好好对你……”
祁砚清冷静地打断他的话,声音不大却很坚定,“这里任何东西我都不想换,把钥匙给我,现在就给我。”
祁砚清说着指骨用力敲了几下桌子,语气冷厉,“我的东西,给我。”
白繁呼吸颤抖,慢慢去掏口袋,“砚清……”
祁砚清:“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清清楚楚的,没敢漏听一个字,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相信你现在是真心想弥补。”
随便跟爸爸提要求,爸爸尽量满足你,别再把自己推出家门,好不好?”
他看着祁砚清,看着他孑然一身的模样,看他落寞地坐在餐桌上……他的砚清过得不开心,很孤单。
夜晚很安静,白繁的语调很平静。
祁砚清抬头看向他,罕见的没有发脾气,算得上冷静,“还有吗,你还想跟我说什么。”
“嗯……”白繁想了想,笑了下,“想来想去,最应该的就是先说对不起。”
可祁砚清不会,他好像生来就是这样。
接下来的几天,祁砚清都在养身体。
几乎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不出门。
昏暗的房间让他有了一丝微弱的归属感。
他属于自己,他本来就不被任何人掌控。
白繁听着他的话,眼泪就悬在眼眶,以为有了一线转机,他连忙说:“爸爸是真的想为你好。”
祁砚清点头,明艳又苍白,他看着白繁眼睛,没有嘲讽轻蔑,没有怒骂激动,他一字一顿地说:“但我永远都不原谅你们。”
白繁眼皮抖了一下,眼泪瞬间落下来,怔怔地看着他,身体微晃了下。
然后他把钥匙放在桌子上。
那碗热汤祁砚清没有碰,他拿着酸奶和面包起身。
祁砚清点点头,“好,那说完了是吧。”
他冲白繁伸手,“钥匙给我。”
白繁愣住了,笑容凝固,手心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爷爷家的钥匙,给我。”祁砚清语气加重,“爷爷把这里留给我了,这里就是我的。”
祁砚清锋利的眼眸带了一点不耐烦,“或者我给你钱,把属于你们的那部分买过来。你觉得多少钱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