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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没开灯。
灯的开关在楼梯口，顾萌懒得再绕过去打开灯，直接举着烛台往婴儿房的方向走。
有
他在减少自己的游戏参与度。
同时，也是真的想睡觉。
恩瑾拂开一边的手袖。
灯光下，一道形状如闪电、黑红色的血斑盘踞在手臂上，看着怵目惊心。
不仅是手臂，今晚洗澡时，他发现腰腹以及后背上还有许多这样的血斑。或是零星点点，或是成块成面。
顾萌因一个简简单单的吻而软化。
长眼睫颤了颤，掀眸看向恩瑾，问：“什么意思？”
“不用害怕。”恩瑾道，“没有什么能伤害你。”
顾萌抿抿唇角，脸上压抑不住红潮。
想来想去，拿这人没办法，于是不甘心地抬手，用指尖狠戳他的脸颊。
顾萌心里还窝着火，不情不愿地转身，有些失了耐心，问：“干嘛？”
恩瑾维持侧躺的姿势没变，朝他勾勾手指。
顾萌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将信将疑地往回走，道：“改主意了？”
走到床边，恩瑾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弯腰，接着抬手勾住他的后颈往下压。
顾萌单膝跪倒在床上，表情怔怔的，还没反应过来。
轻轻搡了他一下，干脆长话短说：“一句话，陪不陪？”
恩瑾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
那带着兴味的眼神，跟看戏似的。
顾萌拧起眉，用了些力抽回脚。
他摸索着踩好拖鞋，骂骂咧咧：“哪有你这样当男朋友的？”
并非外部作用力而产生的伤痕。
恩瑾明白，随着不断觉醒，一种强大的内在能量正在悄无声息地吞噬着这具身体。
就像一个搁置过久的苹果，从内里开始往外渗透出腐烂。
恩瑾抚抚眉心，闭上眼。
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要不是我愿意收了你。”顾萌道，“你这种性格的要单身几辈子。”
恩瑾没法反驳。
何止几辈子？
是亿万年的岁月。
顾萌走后，恩瑾趴回床上，暗下的眼眸深处浮现淡淡的疲惫。
近距离间，恩瑾本是对着他色泽饱满的唇，随后迟疑了半秒，脸上仰了几寸，将吻印在他的眉心中间。
有十分微弱的光在顾萌眉间忽闪了一下，像冬日里发光的萤火虫。
恩瑾想，既然跟这人是男朋友的关系，这种程度的亲近应该不算过分。
面对顾萌时，因为还不习惯，他的分寸感把握得很谨慎。
沙发上，潘彼得“啧啧”两声，翻个身背对大床的方向，拉高毛毯蒙住脑袋。
恩瑾视线投向别处，也不知有没有在认真听他说话，撑着脑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顾萌转身就走。
男朋友不顶用，凡事靠自己。
“顾萌。”
低柔的男音在身后唤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