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瑾朝茶碟里吐了两瓣瓜子壳,凉凉道:“按你的意思,缝鸡|鸡就好了?”
“……………………”
另外三人看向他。
顾萌又给恩瑾抓了把葵瓜子放在几上,道:“吃你的瓜子,话那么多。”
恩瑾顺势按住顾萌的手,微微上扫的眼尾带着笑意,声线低柔道:“有劳顾先生了。”
看到这些,顾萌松了一口气。他挥了把额上的冷汗,道:“暂时安全。”
绷在架子上的山水刺绣前,唐止支撑住薄晔,慢慢半蹲下身。薄晔枕在他肩上,因为完全陷入昏迷,全身的重量都倚向了对方。
薄晔脱离控制后,唐止像是再也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满心满眼里只有自己的恋人。只见他温柔地抚了抚薄晔的发丝,偏过脸亲了下男人的耳朵,轻声哄道:“没事了,薄晔,不要怕。”
*
闹了一夜,天光大亮。
晔轻挑眉,露出一个淡笑。下一秒,他像是断了电的机器,整个人绵软无力地下坠。
几乎是同时,唐止上前接住了薄晔。
房梁上方响起女人银铃般的欢笑,在死寂的鬼宅里回音缭绕,空灵没有质感,听得人后背发毛。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顾萌抿抿唇,没忍住,反过来在他手上悄悄捏了一把。恩瑾笑得眼都弯起来了。
没注意到那对恋人眉来眼去,薄晔靠坐在床柱上,揉揉眉心,叹气道:“我这是什么见鬼的体质……”
“哥!哥!哥!”
四人还在房中,外面传来一声紧
趁着薄晔还处在昏迷中,顾萌将他左手上的所有线都拆除了。拆线时,顾萌全程皱着眉。一根根细线从肉里抽出时带着阻塞感,无一不被血液染成黑红色,有的细线上还黏连着细小的血块,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薄晔醒来后,冷汗直流,疼得骂娘。
“艹!缝什么不好偏偏缝手。”因为那种刺入筋骨的疼痛,整个人都,bao躁了。
唐止表面冷静,心脏却一下一下地疼。他捧着薄晔的左手细心检查,低声道:“你别乱动了。”
恩瑾坐在另一张床上嗑瓜子。床中央摆了张梨花木小几,他就斜倚在上面,即便坐没坐相也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女人尖着嗓唱曲,调子绵长,随着曲声渐渐远去,余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夜里十二点……嫁衣摆在房里……”
这时,从顶上黑暗处落下一个小巧的锦袋。恩瑾伸手精准地一把抓住。他将锦袋口拉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
“是什么?”顾萌凑上前跟着一同查看。
就见锦袋里倒出来一张薄薄的纸片人,除此之外,还有一根短发。
想来是薄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