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仿佛是看穿唐止意图,薄晔淡淡笑,语气里含着云淡风轻怡然,“轮到。”
“没有事。”唐止松开手,蹲下身,用剪刀小心地剪断左手边缘跟刺绣连着细线,声音有些发颤,“你不要乱动,马上就好……等会就带你回房间睡觉,不要再乱跑,哪里也不要去……”
薄晔低垂视线,浅笑着看着唐止,当真就停手,任唐止对着自己左手忙碌。
于是当顾萌和恩瑾闯入时,就看到如此惊悚幕。刺绣上血浸透半面布匹。
“靠!”顾萌有些,bao躁,走上前道,“薄晔你大半夜抽什疯?!哪个变态会缝手玩!”
架子上绷着副未完成山水刺绣。
薄晔低着头,脸色苍白,表情却很平静恬淡,似乎没注意到唐止进入房间,又或者说根本不在意有人进入房间。他右手执着根银亮绣花针。即便隔着段距离,唐止也能看到纤细针身上挂着某种粘稠液体,针眼末端牵连着根暗红色细线。
薄晔右手抬起又落下,落下又抬起,下下地似乎在绣着什。唐止只觉得声音卡在嗓子眼里,因为某种原因站在屏风旁无法向前。
“薄晔……”他蹙起秀致眉,心口窒闷,鲜少会流露出那样难过表情,不确定地轻唤声。
薄晔仿佛终于听到清冽声音,淡淡地掀眸看唐止眼,很快,又低垂下视线。
薄晔看向顾萌,根本没听他在说什,只是淡淡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明天她就会带走……”
唐止目光闪,“噗嗤”声裂帛音响起
那只执着绣花针手随之落下。薄晔左手搁在绷紧拉直山水刺绣上,针尖就扎进食指侧面皮肉,带着细线穿透下方刺绣,接着在下方又穿上来。应该是遇到阻塞,右手用点里,针尖刺破皮肉又穿回上面。雪白丝线在滑行间寸寸染成血暗红。
双比寻常人都要修长漂亮手,此刻淋着鲜血,手指和手背上布满交错线。那段段丝线缝在肉里,将整只手跟下方刺绣牢牢钉在起。
“对不起,没办法完成刺绣,所以输。”薄晔语气十分地平静道,拿着绣花针右手持续地缝着自己左手,节奏灵巧,针脚却杂乱无章,看就是不常拿针线人。
听到薄晔声音,唐止立即回神,眨去眼底泪意,连忙上前按住他右手。同时,他提起旁剪刀。可面对密密麻麻缝着线左手时却无从下手,时不知道要剪哪些线才能把薄晔手解救出来。
“薄晔,别乱动!”唐止面对那只血淋淋手,拧着眉,下唇咬得要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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