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透
女人滚落在地上，带出来水湿淋淋地泼洒
地。尸体表面蒸腾着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热气。脸和绿色旗袍里露出四肢煮得通红，如墨般长发散乱得到处都是，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胸前、手臂上、地上，看起来异常惊悚恐怖。脚上浅绿色绣花鞋丢只，可能还在缸里煮着。
几乎是尸体正面翻过来瞬间，人群里个女孩爆发出凄厉哭声，声音划破四方庭院里灰蒙蒙雾气，听上去哀伤而悚然。
女孩叫晓晨，平时和跟死者关系最好，看到同伴遇难，伤心和恐惧同袭上心头，难免恸哭。
因为半夜里起来得过于仓促，小家碧玉仍穿着白色睡衣，仅在外面罩件过膝针织长衫。望着地上尸体，她以手绢掩住口鼻，轻蹙着眉，眼里闪烁着因惊吓而起点点泪花。
小家碧玉声音忍不住发颤，恐惧道：“她什
时候出房间……大家住在间房里，怎都没人发现？”
乎跟以往有些不同，水声更加沉闷，像是被什压制住。那感觉，就像正好好地煮着面，中途突然在里面打个鸡蛋，水声就压下去。
顾萌细致地眯下眼，隔着白茫茫雾气和蒸腾水气，总觉得缸口罩着什东西，便将灯盏凑近查看。可豆大火焰在阵莫名窜起阴风里瞬间扑灭。
即便是这样，顾萌也在短暂光亮中看清水缸里东西。倒抽口凉气，心脏停跳数拍，不禁后退两步。
“怎？”薄晔发现顾萌异样，知道是出事。他瞬间清醒不少，变得认真严肃起来，上前查看状况。
宅子上方卷过阵风，白雾和烟气自发向侧飘去，露出煮布缸里多出来东西。或者说，多出来人。
莫春英搀扶住小家碧玉，虽然在女生中性格算坚强，但看到面前惨然幕，仍旧掩不住心惊事实。她想到什，缓不过
就见沸水里飘散着墨黑长发，长发缝隙间露出底下鼓胀绿意。那是质地丝滑绿色布料，被水泡得涨开，表面如同只充气皮球，鼓鼓囊囊地随同水流起伏。恰在这时，只属于女人纤细手腕浮上水面。煮成肉粉色，有种戳就破烂熟感，没有分量似在水面晃荡。
即便没有看到正脸，光是看漂浮上来衣服布料，恩瑾也知道缸里人是谁。他将宽大西装外套扯下来，随意地扔到顾萌头顶，罩住顾萌视线。
恩瑾垂眸盯着缸里尸体，面上没显出其他多余情绪，道：“去把其他人都叫醒吧。第二位出现。”
*
小麦膀大腰圆，身敦实肉，举着只耙草垛铁叉将女人尸体从缸里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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