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笑：“好啊。”
时念念已经可以脱稿，下巴磕在膝盖上，缓慢
个字个字说出来。
直到很久以后，想到这个夜晚，时念念最先想到就是昏暗卧室内亮起方手机光线，少年吐息清晰在耳边，酥酥麻麻透过电流穿过来。
安静听她说完，江妄刚要开口，旁边台球厅门就被拉开。
范孟明探出头：“妄哥，别宠幸小妹妹
，里面群人都嗷嗷待哺等你滋润呢！”
她磨磨蹭蹭站起来，趿着拖鞋坐到床上，刚躺下去，手机响。
不是短信，是电话。
她愣，手忙脚乱接起来，放在耳边，很轻“喂”声。
江妄倚在外面走廊墙上：“这
晚还不睡？”
她很少跟人打电话，有点不习惯，不知道该说什，只“嗯”声。
另边，江妄收起球杆，拿出手机看眼，唇角勾，把球杆丢给范孟明。
“谁啊？”范孟明问。
许宁青倒是注意到他手腕上绳圈，冬天穿着厚衣服刚开始都没露出来，有点眼熟，他轻挑下眉，过去指着问：“她？”
暧昧不清个“她”字，周围静静，然后卷起片八卦起哄声。
江妄“嗯”声。
多少遍，都已经能背出来。
读两遍，她拿出手机来。
睡吗？
她打下字，犹豫着要不要按发送键。
复又觉得这三个字好像太暧昧，于是又删，把手机丢在旁。
笑闹声片。
时念念噤声，听到他对那边淡声：“滚”。
“
跟许宁青在块儿呢。”他解释，又问，“演讲稿准备怎样？”
“还行。”时念念抱着膝盖蜷缩坐在床头。
说完又觉得好像总是江妄在说话，自己只应几声，显得敷衍，不太好。
可是说什呢……
她顿顿，开口声音小很：“你要听吗？”
许宁青笑：“你是不是变态，还抢人这玩意儿？”
许宁青非常相信自家妹妹缺根筋能力，没想到两人关系已经发展到说不清道不明暧昧，只以为那头绳都是江妄抢来。
江妄也无所谓，瞥他眼，丢下句“你们玩”就拿着手机走出台球厅。
时念念等两分钟不免有些丧气失落。
分不清江妄是没看到信息还是觉得她太烦。
又读遍稿子，她才抿着唇重新把手机捞回来，指间在屏幕上流连番，才终于打下字。
卧室内只亮盏台灯，将小姑娘轮廓边缘都映照毛茸茸，她很认真打字，看上去甚至板着脸本正经，还有点紧张-
你今天怎没来学校？
平常江妄般晚自习都会回校，今天没有。
她深吸口气，闭着眼按下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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